远远瞧着二人就似搂抱在一起,祝珣自知十分不妥,可温软在怀,不禁也让他有了一丝异样之感。
他喜怒不形于色,凡是情绪不上脸,所以自祝珣脸上倒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有那么一瞬间,他脑子也是懵的,几乎不分东南西北。
待情绪沉定,他才将人放开,将扶着让她自自己怀中退了出去。
来不及,也不大好意思再将视线落在奚昕然的脸上,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侧头朝外回道:“让车夫驾车仔细些!”
不难听出,语气有些凌色。
良启不晓里面何种场景,既主子这般说,定是扰了心神,他急忙应声下去,转头便又说了车夫一通。
当马车再重新驶起之际,也明显较比之前缓慢许多。
奚昕然几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座位上的,平日趾高气扬万事仰头的人生平头一次似一朵雨打过的娇花,嫩白的脸上浮上一层桃似的粉。
看左看右偏就不看他。
一侧坐着的奚霁林也傻了眼,此刻才回过神来。
马车里的气氛再次尴尬到了极点。
目光无意一扫,正落在奚昕然的手指上,只听奚霁林低呼一声,拉起奚昕然的腕子道:“姐,你手怎么流血了?”
顺势朝自己手看去,恰正看到食指第2节背处有一道不算长的口子,血色糊漫了半指。
不提不晓,这会儿他提起方觉出来疼。
几乎同时,祝珣亦抬眼瞧看过去,视线所及之处,是她指上的星点血色。
就在那血色入眼的刹那间眼前一黑,拥心而上的心脏痛楚又再次袭来,之前宫里那回别无二样。
就如同,有人拿着一柄刀,从他心口刺入,用刀尖儿在里面浑搅几下。
这种痛感,让祝珣感到似如坠地府。
与之前相同,一段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一片记忆再次自他脑中闪过。
——【三月春色,他坐在书房内看书,一双软白的小手覆上他的双眼,甜似脆梨的声线在耳畔游来,调皮的问他:“猜猜我是谁?”
心下甜似蜜,既不发声亦不猜,他只扯着停在自己下巴处的一双雪腕顺势朝身前一带,身后的姑娘便坐在了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