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弗里上校的朋友给他的建议对他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从目前种种情况来看,如果没有事先做好足够的安全防范就贸然去陶德的店里冒险,无亚于愚蠢之举。
他们到的时候,理查德先生刚好在家。以一个实干家的敏锐,他立刻就进入了状态。
上校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而治安官理查德明显表示出对此事极为感兴趣,当杰弗里总结道,“那么你无论如何,会察觉到这里面肯定有一个重大的秘密,”理查德回答说,
“我想说应该是犯罪行为。”
“您是这么想的,理查德先生?”
“嗯,我敢肯定。”
“那么您有什么建议呢?相信我,之所以问您这个,不是闲来无事瞎问,而是出于对您的信赖,相信您不做便罢,做了就会做到最好。”
“嗯,首先,我肯定得去陶德店里刮个胡子。”
“您要冒这个险吗?”
“嗯,是的。不过你们千万不要以为我会那么鲁莽那么愚蠢去冒不必要的险——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正相反,你们相信我,我会做好一切准备工作保障个人安全,你们二位大可放心。假如无法有效保障我的个人安全,那么我绝对不会热衷去冒这个险的,正相反,我会小心谨慎尽我所能避免风险。我们以前也听说过斯文尼·陶德。”
“真的吗!是和犯罪有关的?”
“嗯。有一次,陶德去参加某个市里的娱乐活动,街上有位女士注意到了他戴的仿钻鞋扣,她叫了起来,说这个鞋扣是她丈夫的,她丈夫有一天早上就是戴着这个从费达巷的家里出门去刮胡子。我接了这个案子,但是单凭鞋扣这个东西并无法证明她的控告。而且,陶德在整个案件审理过程中表现得十分冷静,最后就被释放了。”
“但是你心中一直有所怀疑?”
“是的,我不止一次地想过怎么能查出真相,但我手头还有更紧急的事情要处理,脱不开身。不过你说的情况又让我回忆起了这件事,初步看来,此事应即刻引起重视。”
这话让杰弗里上校十分满意,一来自己肩上的担子轻了许多;二来,虽然这件事随着他们调查的深入变得越来越复杂,但是治安官办事能力远近闻名,只要他肯出马,用不了多长时间,此事必有眉目。他向治安官的热情招待表示了最诚挚的感谢之后便告辞离开了。
杰弗里上校走了以后,理查德拿起桌上的铃铛摇了摇,对进来的一个人说:“克罗切特在吗?”
“在,大人。”
“请告诉他我现在就要见他。”
信使退了下去,然后带回了一个世界上最粗陋的人类样本。他又高又壮,那张脸看起来像是在接连不断的受伤之后完全变了形,被胡乱拼接起来的,而且还有斜视,让人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东西,无疑使其显得更加奇怪。
“坐下,克罗切特,”治安官说,“一字不差地听我说完。”
如果说克罗切特这个人没什么别的优点,至少能认真听别人说话这点还是值得赞赏的。在治安官讲完杰弗里先生说的那件事之前,他就没有张开过嘴。确实,克罗切特好像从头到尾都在朝窗外看,但是理查德先生知道这是他的眼睛有点小问题。
理查先生说完以后,补充道:
“好了,克罗切特,你是怎么看的?斯文尼陶德到底对他的顾客做了什么?”
克罗切特先生露出了他奇特的笑容,虽然他真的看着治安官,但还是明显让人感觉他是还在看着窗户:“他咔嚓了他们。”
“什么?”
“他利用了他们,大人。这件事就像玻璃杯上的泥巴一样显而易见,真的。上帝保佑你!我怀疑他做这种事情很久了,但我不想太快插手。”
“你有什么建议,克罗切特?在这种案子上我还是相信你的聪明才智。”
“嗯,大人。今天我会把这件事好好想一下,然后再跟你汇报我想到的……这件事比较棘手,其中原因很复杂,但是无论如何,我们总得做点什么,破这个案子非我们莫属!要是能找出有谁能比得过我们的,我就上吊去,就是这样!”
“是,是,你说的没错,或许,见我之前,你应该去一趟舰队街,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做这种事情必须十分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