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者,雁危行。”
雁危行猛然回过神来,道了声失礼,一把拉起了年朝夕。
年朝夕顺着他的力道起身,笑道:“雁道君,恭喜。”
雁危行没说诸如侥幸之类的话,因为他的实力于她而言,就是碾压。
他只说:“我等着年姑娘有朝一日超过我,届时,我愿意陪年姑娘再比一场。”
年朝夕定定看了他片刻,突然低头笑道:“好!等我赢了你,我再把我收下的战利品还给雁道君,现在,还是让它待在我身边时时提醒我不要懈怠吧。”
雁危行低头看了看自己缺了半截的衣袖,微微有些失神。
这时杜衡书院的山长已经走了上来,手里拿着代表这一届演武胜利的勋章,连同杜衡书院藏书阁的钥匙。
年朝夕参加演武,为的就是那把钥匙。
她看着那把钥匙,心里有些可惜,却没有多少遗憾。
毕竟输了就是输了,她既然赢不了那把钥匙,那就只能另想办法。
山长等着为雁危行颁发奖品,年朝夕便也不继续在台上耽搁,转身退下了演武台。
她走下去之前,耳边偶然捕捉到了雁危行的声音,似乎在问山长什么,台下声音太大,她一时之间没听太清,只听到了后半句。
“……那我可以另赠给他人吗?”
山长回答了什么年朝夕没听见,只听见片刻之后,雁危行像是松了口气一般,笑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嗯?
他要把什么另赠给别人?
年朝夕有些困惑的皱了皱眉头,但没来得及多想,已经走下了台,和周围其他人一样,抬头看着台上的雁危行。
山长站在雁危行面前,那众人心心念念的钥匙,马上就要交到雁危行的手中。
而正在此时,台上突然传来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
“慢着。”
这声音极其熟悉,众人为之一静。
年朝夕的脸则已经沉了下来,抬头看向观台。
观台之上,牧允之着青色大氅,多年身居高位蕴养出威严的气质,低头看着演武台上玄衣的少年。
演武台上的少年道君抬头看了过去,方才战斗之时周身凌厉的气势未散。
牧允之突然笑了笑,缓缓道:“这位道君少年不凡,着实令人意外,许久未见过如此有天赋的道君,本君也想添个彩头,不知众人山长可允?”
几位山长对视一眼,问道:“不知城主想添什么彩头?”
牧允之笑了笑,说:“道君既然胜了,那不妨再和本君比一场,道君若胜了本君的话,城主府许道君一个要求,只要不违背月见城律法与修真界底线,道君尽管提,道君意下如何?”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看向雁危行。
众人的注视之中,雁危行突然笑了出来,那俊美的脸上有一种近乎危险的美丽。
他问:“若是在下败了呢?”
牧允之笑道:“那就请道君为我月见城效力十年。”
话音落下,众人议论纷纷。
在普通修士看来,这是一起划得来的买卖。
城主府的承诺可遇不可求,而十年于修士而言,不过是弹指一瞬间。
更何况,效力十年这个赌注,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什么赌注,反而更像是月见城城主礼贤下士为了求贤才说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