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就是做不到。
他甚至在门口徘徊了好久,他听到房子里她跟孩子们说话的声音,他听到房子里安静下去。
想抽烟,烟也湿了,他点不着火,身上越来越凉,他突然不再傻站在她的门口,抬手敲了门。
敲门之后他就告诉自己,回不去了,他既然来了,就一定要进去。
当她打开门的一瞬,他看到她,看到她眼里的震惊,看到她的头发又短了一些。
他只是觉得心里有样东西被抽走了一样。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进门,然后提出一个又一个过分的要求。
他知道她会允许,因为她疼他。
可是现在……
她求他不要再这样对她,滕云抬手勾着她的后脑勺紧紧地把她抱着。
他又该求谁?
这一系列的事情,他又该如何?
他不能抱怨,因为抱怨会使人落后,可是他又心有不甘,他想发泄,他想跟她在一起,他想跟她的日日夜夜。
他没办法就这么放手。
在那些他自以为自己没什么是过不去的的时候,那么多冷漠的坚持,却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听着她说女儿生病的时候她首先想到的就是给他打电话,他的心那么疼那么疼,几乎被撕裂的疼。
“多告诉我一点好不好?”
“什么?”
“比如为什么又去把头发理短?”
因为那样,她就好像不是温柔了。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像个固执地孩子,她把自己搞的自己都不认识,仿佛那样就不会伤痛一样,但是……
别人都以为她改头换面重新来过,她自己深夜里却因为再也摸不到那柔软的长发而难过的默默流泪。
“短一点会好打理。”
“只是这样?”
“嗯!”
“不是因为我?”
许久的沉默,在她默默地流干了泪的时候她说:不是。
于是他们又继续聊下去。
“滕爱怎么会突然发烧?”
“我也不知道,那天我看到她的脸发红,摸了一下就觉得不对,量了体温三十八度九,给她喝了点颗粒,然后就在给她物理降温。”
“你还是不喜欢让她去医院。”
“嗯!”
其实是不想让任何人去医院,任何跟自己有关的人,重要的人。
他不再强迫她,她从他的怀里起来,爬起来坐在床边自己抱着弯起来的膝盖。
他便躺在那里静静地看着。
“怎么会穿这么繁琐的睡衣?”他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