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吟在边上听着,那把刀,亦觉得像是插在了他的胸口。
——他得有多绝望心痛,才会如此做?
得多窒息痛恨无助,他才如此又将这创伤给演讲了一遍?
那是他亲人啊,逼他至此!
心痛与绝望的何止他父亲那样的失子之痛?
如若他们不逼迫他至此,一个善良正常的人,何至于愿意背上弑兄的罪恶?
处处逼自己往绝境走?
气氛突然沉寂窒息。
很压抑。
仿若时间跟着疼得停止。
屋内安静窒息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心跳声。
半晌。
“你,你……你就不怕我让你入狱吗?”
古侧终是压抑不住窒息的气氛,颤颤巍巍的抬手指了指面前的古瑟。
呼吸都有些不畅,眼睛亦通红充着血丝,震惊憎恶的盯着古瑟。
这小子,疯了!
闻言,古瑟突然从自己的情绪中回神。
“呵,你有什么不敢的?有什么不能做的?”
他悠然的瞟了他眼,骤然冷哼笑了声,忽然又换了个无谓的调调,把刚才窒息的气氛又换了一换。
他这父亲,比时吟他老子都狂。
仗着财大气粗,他有什么不敢的?
敢随意将他母亲处置,敢肆意纵容自己妻妾胡作非为,敢欺君罔上,把他当工具,功替名顶。
这大逆不道灭九族的事都敢,他有什么不敢的?
古侧被古瑟突换的气氛口气给唬的愣了一愣
还没适应。
古瑟幽然的打量了他几眼,嘴角笑意自然,眸色却倏然幽冷。
他微敛眸子,凉凉的盯着古侧,手上飞刃骤然无声消隐。
“入狱,可以啊,欺君罔上,大不了,整个古家一起入地狱呗。”
漫不经心无谓的道了句。
听着古瑟无所谓悠悠然说的话,古侧突然被气得发抖,嘴唇哆嗦,思绪无章间,他手指颤抖的指着古瑟。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好歹自己也是将他养大的人,还给了他生命!
虽让他受了罪,但生活上还是让过的还算优越。
让自己儿子姨太抵罪抵命就算,他怎么还想拉着整个古家入地狱?
这不狼心狗肺?
这话,古瑟有一顿,他木讷了须臾,沉吸了口气,默然放下刚才持飞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