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不道,天理难容?……呵,好一句‘天理难容!’”
古瑟淡淡的重复了遍,悠然又似凄然的目光落在古侧面上游移。
“若是像她那样的,还能好好活着,才是天理难容!”
“古侧,你听好了,我这枚棋子你用完了就想毁坏?呵,可以,凭本事来,现如今,你还能伤我致死,那是我命该绝,跟你们能力无关!”
“但我没被她们设计死,该还的,都得给我一一还回来!”
古瑟于堂前说的淡尔优雅,又……凄然似绝望。
终是被逼,弃了他们彼此的关系身份。
边上的时吟望着,私底下握拳的手青筋根根暴起。
若不是怕古瑟察觉,估计骨头都咯吱咯吱响了。
——他真的很想替古瑟解决所有,奈何……他不喜。
古瑟说得尽兴伤情,说着又朝古侧逼近了两步,古侧愣是被他给逼着慌后退了两步。
古瑟望着,满意的勾了下嘴角,目光幽然的垂下,落在古侧有些惊慌的面上。
“你说对了,我是弑亲了,那就是你那个引以为傲的儿子,古粼……”
“怎样,失子之痛很痛吧?”
“呵,是啊,哪能不痛呢?……我也很心痛啊,你满怀心意为我娶的妻子,他当哥哥的,说占了就占了……”
“对啊,不过一侍女,你们怎就……那么小肚鸡肠,都不舍得给我,给我留下呢?”
古瑟细细的回想着曾经种种,细细儒雅的在古侧面前道着。
面上虽无澜,眼睛终是殷红了,充血的眼眸美得如妖孽。
却看得面前的古侧惊恐僵木。
古瑟话语无澜,泪水却暗自涌下了。
道至此,他沉深的呼吸了口气,缓了缓,才能如常继续道。
“你们可知道,你们杀的,可是我在这个世间,唯一能坚持活下去的一根稻草线?”
这话,古瑟说得极轻,轻得甚至有些喑哑哽咽。
然,这一句,同样深深的落在了时吟的心尖。
身后的时吟望着这样的古瑟,眼眶亦泛了红。
心底,更是堵得呼吸困难窒息。
那颗疼痛的心,挂在胸口滴着血的颤抖。
终是忍不住,时吟往旁别开了目光,微仰头闭了闭眼,似才没让眼泪给涌出来。
前面,古瑟顿了顿,缓了许心绪,盯着面前颤巍忘言的古侧打量了一眼,嘴角突然一勾,道。
“古老爷,如何,古二公子是我亲手杀的……”
他幽幽的说着,抬起左手来,那把五彩冰晶飞刃就漂浮了他手心上,在古侧面前扭头瞟了眼,又得意的盯着古侧。
“用这东西幻的匕首,亲手插在了他的胸口,一刀没死,我又补了道力,抓着匕首柄,狠狠的刺了进去,那么斜着一划拉,口子从胸口直接裂到了腰腹……”
残忍的手段,被古瑟那么悠闲儒雅的一叙,让听着的人感觉,那东西就像插在了自己的胸口,当场在受刑。
要多残忍有多残忍,能有多窒息,就有多窒息。
要不是他现在亲口说出,别人告诉他,古侧多少还有点不信呢,怎样都觉得他没有那个胆,或那么狠。
闻着的古侧意料的身子跟着古瑟的叙述及动作颤抖了下,然后就一直颤颤巍巍的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