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芸小声道:“王爷,您怎么了,饮酒了吗?不舒服吗?”
秦肃退无可退,怒道:“来人!来人!”
“呀!”丽芸一个站立不稳,整个人朝秦肃倒了过去。
秦肃已退到了角落,眼看丽芸便要砸在了他身上。秦肃伸手便要抵挡,可丽芸身上的那层纱已被浸透,几乎算是□□着,他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唯有猛地蹲下身去,从一侧转了过去,在池子里,快步朝外走。
丽芸忙追了过去:“王爷,您……啊!!——”
陈镇江站在池子外,拽起丽芸的长发,将人从池子里揪了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陈镇江拽起一侧的长毯,双手递给池子里的秦肃:“属下来迟了!”
秦肃在水里用长毯将自己整个人包裹严实,这才上了岸:“将这贱婢的双手砍去!”
丽芸急忙朝秦肃爬了过去,哭道:“王爷!王爷!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陈镇江一脚将人踢了出去,让她不能再次靠近秦肃。
“啊!——”丽芸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惨叫一声,整个人被踢到了平屏风之外,重重吐了一口鲜血。
陈镇江带来的侍卫,这才快步上前,将人拖到了院中!
秦肃怒道:“人打死,池子清洗干净。”
陈镇江斟酌道:“王爷,这个人我们不好处置,若非如此……属下早就处置了。”
秦肃去屏风处上拣自己的衣袍,怒道:“这府里还有本王不能处置的人?!”
陈镇江忙将屏风扶了起来,自觉的站在屏风外面:“这是王爷当年江南带回来的人,以前是小姐的丫鬟。您现在将人处置了,若小姐问起来,王爷要如何说?她与小姐认识有些年头,若是没有证据,说她强迫王爷,只怕小姐不肯信……”
秦肃穿衣袍的微微滞了滞,不知想起了什么,有些气弱道:“本王会动一个丫鬟不成!”
陈镇江忙道:“王爷历来洁身自好,冰清玉洁,肯定不会!”
秦肃穿好衣袍走了出来,看了陈镇江一会,总感觉这个词怪异,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让人把隔壁温汤准备出来。”
陈镇江道:“前些时日便收拾好了。”
秦肃拽着大氅转身朝隔壁屋走,路过门口时瞥了眼被放在院中的丽芸:“这个人不要留在别院了,先找个没人的地方送走。”
陈镇江轻声道:“属下知道这个人有问题,当初摸底时,查到了一些事……虽然属下以为这个人不该放在小姐身侧,可若小姐一直不开口赶人,我们总不好越俎代庖……”
秦肃道:“什么事?”
陈镇江凑到秦肃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秦肃紧紧的蹙起了眉头:“还有这等的事……”
段棠抱着几件衣袍缓步走进院,抬眼便看见丽芸身着纱衣,瑟瑟发抖的俯身跪在院中。春夜寒重,那纱衣被水浸透了,在洁白的月光下与微弱的光线下,更像不着寸缕一般。院门口守着侍卫,看见段棠进门,更是目不斜视。
丽芸看见了段棠,宛若看见了救星,急忙爬了过去:“小姐!小姐救救奴婢!”
段棠脚步微微一顿:“出了何事?”
丽芸哭道:“方才王爷喝醉了,奴婢伺候王爷沐浴……”
“没有!”秦肃刚进了南侧的屋子,立即从门内走了出来!看见段棠后又重复道,“我不曾!”那清冷的脸,在月光竟是还显出几分委曲来。
丽芸哭得满脸都是泪,伸手想拽了段棠的裙角,可段棠却退了两步,避开了她的手。丽芸顿时更加的伤心绝望,大哭道:“小姐救救奴婢吧,这事被人撞破了,王爷为怕小姐知道,竟是要杀奴婢灭口!”
秦肃怒道:“你该死!”
段棠看了丽芸片刻,轻声道:“陈统领,你让人先将丽芸送回屋去,明日派人将她送回石江城,交与石江城衙门。”
陈镇江低声道:“是。”
丽芸眼里终于闪过惊慌之色,抱住段棠的腿哭道:“小姐!小姐!这……丽芸已经王爷的人了,您打骂都好,万不能将奴婢送走啊!若当真回了石江城,奴婢只怕还是会被人送去那些地方!倒不如直接杀了奴婢吧!”
段棠垂眸看向丽芸:“你的卖身契不会送过去,不过是石江城那边的衙门希望你回去配和调查画舫失火的事。若你是清白的,到时候我会让王爷给你消了奴籍,好好的安排你的去处。”
丽芸哭道:“小姐不要啊!衙门那样的地方,还不是他们说了算!何况今日奴婢……奴婢算是得罪了王爷,他们焉能放过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