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惩罚?你的罪死十次都不够!”杨浦怒声道:“你身为将官,知法犯法,临阵脱逃,又带走我家婵娟,你藏了十年,终于知道认错了吗?”
“晋儿一开始就知错。只是……只是婵娟需要我。”
“你还敢狡辩?”杨浦气得站起来,拂下了桌面的茶碗,散了一地的碎片。“要不是你带走婵娟,她怎会那么快死?”
萧辰知道多说无用,抬头望向苍老的义父,心如刀割。
“晋儿让爹伤心,又离家十年,未尽人子之道,是晋儿不孝。”
“你也知道不孝吗?”杨浦怒气冲冲地数落着。“当年你亲爹为救我而死,我怜你没爹没娘收你为义子,一心栽培你,你十二岁起就随我练兵出征,立了不少战功,人家说我杨浦是天朝飞将,而你杨晋是小飞将……”
杨浦愈说愈无奈。
“我视你如亲生儿子,婵娟是你的姐姐,而你竟然在婵娟婚前一个月把她给带走。结果呢!我不得不让婵媛代姐出嫁,婵媛嫁得痛苦,幸好五王爷没有怪罪,否则你又是罪加一等!”
萧辰无语。他与婵娟之间的爱恋激情,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明白?只是累得义父和婵媛受苦,那是年轻冲动的他所始料未及的。
“晋儿知错。”
“你一句知错就了结了吗?婵娟自幼体弱多病,你却带她四处奔波!她会死,完全是你的责任!”杨浦双眼布满血丝。“八年前,你托人送来一个骨灰坛子,三言两语写了一封信,人却逃得远远的,这就是你对婵娟的态度吗?”
“我把一半的婵娟带在身边……”
“人都死了,你还能再给她什么?”
“爹,那两年她真的很快乐,她说她得到有生以来的自由……”
“不要说了,就算今日我不以害死婵娟的罪名治你,也要以逃兵之罪处死你,杨晋,你可知罪?”“晋儿之罪,万死难赎。”萧辰又是磕头。“只是临死之前,还要请求爹一件事。”
“待决死因,还敢有什么要求?”杨浦吩咐手下:“来人,把他押下到地牢,明天立即执行鞭刑,让大家看看逃兵的下场。”
萧辰急道:“爹,我有人命关天的事,请爹转知五王爷,再请五王爷求皇上收回成命。”
杨浦冷笑道:“一回来就要见皇上,我上早朝还见不到呢!”
萧辰急切陈述着:“我住的秋水村被迫开采金矿,如此一来,老百姓无法耕种,就没办法生活,而且还要缴各种苛捐杂税!爹,我只想求见五王爷,告知民间疾苦。”
“人世间谁不苦?”杨浦依然盛怒。“你又知道我的苦吗?”
萧辰一震。“是晋儿让爹伤心,晋儿只能以死谢罪,只是……秋水村两百人的性命不能不顾。”“你是为了秋水村的人而来?还是为了赎罪而来?”
“都有!晋儿自知藏身十年,死罪难逃,临死之前只盼能为秋水村的村人做点事。”
“你为他们做事?就不为我做事了吗?”
“晋儿应当冲锋陷阵,以报爹的养育之恩,可是……晋儿自料军法难容,义父深恩,晋儿只有来世再报。”萧辰说完即拜伏于地。
“来世?”杨浦凄凉地笑了。“我只有两个女儿,原来是指望你这个义子继承衣钵,谁知你就这样带走婵娟,这是报答我的养育之恩吗?”
“晋儿罪无可赦,如今只求速死。只是临死前,愿见五王爷一面。”
几名将官闻讯赶来,一起跪下道:“请求大将军开恩!当年小将军战功彪炳,练兵精良,我等都是小将军一手调教,没有小将军,就没有我等诸人,求大将军免了小将军的死罪。”
“不可原谅!”杨浦指着萧辰。“这十年来,他到哪里去了?你们苦守边关,他躲到什么地方?”“小将军他……”
“什么小将军?杨晋早已被我除了军籍。你们谁再求情,也一起接受鞭刑!”杨浦语气严峻。“还有,不准你们向五王爷通风报信!”
萧辰转向那群熟识的将官微笑道:“多谢你们,是我该死。”
杨浦道:“还不绑去地牢?”
萧辰知道无望亲见五王爷,又恳求道:“爹,婵娟的一半骸骨也在秋水村待了将近四年的光阴,那是一个好地方。晋儿最后只求爹向五王爷代为说情,放秋水村一条生路。”
见兵卒已拿绳索铁链前来,萧辰再度深深拜下。
“晋儿叩别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