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酌循声看去。
有着包子脸的小女孩一脸严肃。
“没有人规定,擅长什么,就必须做什么,不做就是浪费。天赋不是枷锁,是意味着更多的选择,不是唯一的选择。”
古酌眨眨眼,再眨眨眼。
他被这种肃穆的气氛震撼到。当然,真正震撼他的,是这些话。就像有只手拨开了缠在他心脏上的藤蔓。
那些藤蔓看似柔弱无骨,实则这些年逐渐用力,他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我……”
他还没说什么,假装严肃的团子就破功了,调皮的吐舌头。
“刚刚的话是不是很有道理?这么说的渺渺是不是很帅气?师父教的哦!”
古酌无奈的掐住她的脸。
“是很帅气,要是你能再坚持一会就好了。”
团子得意的摇晃身体,还给古酌讲了一个故事。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师父带着渺渺拜访了一位老前辈,那位前辈是一个大门派的长老,他有一个儿子,天赋很好,适合练武,却喜欢做木雕。”
古酌的注意力被转移。
他根本不细究团子口中的门派、老前辈等。
青年并没有‘我即世界’的想法。不是他没见过的,就是不存在的。不是他所见的,就是某件事的唯一解。他没那么狂妄嚣张自以为是。
因此,哪怕他没听说过什么世外高人,深山门派,也不会果断否定这些可能。也许就有那么一个武侠世界,远离了喧嚣的城市,有自己的江湖规矩,有门派,有老前辈。
“那……”古酌好奇道,“那位老前辈同意他儿子学木雕吗?”
“没有哦。”
团子单手托腮,脸颊肉从掌心溢出来,“就算老前辈放狠话,小哥哥也无法放弃木雕,就是要学,还偷偷拜一个木雕师为师。”
古酌有些敬佩那个陌生人。
十八岁那年填写志愿,他终究在父母老师的说服下,选择了让他痛苦四年的专业。
“那他最后怎么样了?”
团子立马坐直身体,一脸严肃,“他被逐出家门和师门了。”
古酌:“……”
“嘿嘿。”团子露出狡黠的笑容。
“其实渺渺去拜访老前辈的时候,那位小哥哥已经成为闻名天下的木雕师啦。而且是御用木雕师,每年的奖赏无数,一半都运回到那个门派,帮门派建设。”
她和师父去拜访的时候,恰好看到官府的人帮忙运送奖赏,还恭维那位老前辈有个好儿子。门派里许多人也在恭维老前辈。
老前辈脸色铁青,其他人却喜气洋洋,那画面可好玩了。
之后师父偷偷告诉他,有个王爷试图造反,拉拢了那个门派的几个长老。以当时皇帝的多疑,其实原本打算直接灭了这个门派的。还是那位御用木雕师求的情,只抓了那几个长老。
哪怕如此,那位老前辈还是觉得儿子浪费了天赋,认为他儿子就该成为武功盖世的大侠,争一争掌门的位置。
古酌听到这,已经开始恍惚了。
也许这世上某处真有武侠世界,有各种门派。
可王爷造反?皇帝?他真的不是在听某本武侠或者电视剧里的情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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