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金全拱起手,礼貌性的朝教书先生施了个礼,便跨进富贵门里去了。
教书先生把记录的信息递给了一名侍卫,那侍卫绕过大殿的转角,把有关吴金全的信息递给了一位正在翻阅文献的伙计手中。
原来富贵门转角处堆积着如山般的有关国家医者的文献。
十几名王府中懂得识文断字的文房伙计正在其中核实医者身份。
他们每个人都累得汗如雨下,可见核实身份信息的工作量有多么庞大了。
再说吴金全这边,他进入大殿内才发现,殿中已经聚集了近百位大夫。
这些人正在焦急的等待着身份信息的核实。
吴金全也上前寻了一张空凳子坐下,并礼貌性的朝身旁的两位同行施了个见面礼。
那两位大夫也极有涵养,友善性的还以微笑。
其中一位年纪稍长一点的大夫还凑到吴金全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清楚的声音说:“这位仁兄是为了重金前来浑水摸鱼的吧?诱惑虽然不小,可别忘了王爷要是医治不当,那是得掉脑袋的。”
吴金全的脸色果然出现了略微的改变,不过他嘴上却不承认,轻声问道:“在下不明白尊驾是何意思,还望能够直言不讳。”
那名大夫义正严辞道:“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看来仁兄是不敢直视根本存在的问题,想做那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之辈。”
吴金全一脸茫然,不解道:“吴某人的确不明白尊驾言外之意,还望直言。”
那名大夫表情严肃,压低声音说道:“不管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好,还是真的愚笨也罢,老哥我就直言不讳了,你想进王府浑水摸鱼,就这样肯定过不了接下来的甄别关卡的。”
吴金全脸色再次发生变化,他的确是乔装改扮前来王府行刺杨然的,可是他事先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根本没有理由才进王府便被识破身份的道理啊!
吴金全其实就是乔装后的苏陌寒,他仔细回忆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从罗驴蛋算定身受重伤的杨然会广寻名医,再到苏陌寒掳劫游方郎中吴金全,顶替他的身份前来王府,一切计划可谓是滴水不漏。
苏陌寒很难想象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事先如此周密的安排,怎么还会让眼前的老郎中识破呢?
苏陌寒想来想去,只觉得眼前这人或许是王府安排来试探他底细的人。
这样一想情况就变得豁然开朗了,而苏陌寒的背脊不禁直冒冷汗,庆幸自己还好没有承认冒充的事实,并没有露出一点马脚。
“这位同仁,吴某人敬你年长,尊你一声前辈,你怎能在此血口喷人呢?吴某祖上世代行医,在益州一带颇有名气,怎么可能是浑水摸鱼之辈。”苏陌寒巧言令色一番,希望可以以此通过测验。
然而让苏陌寒始料不及的是那位老郎中仍然一口认定他就是冒充的郎中,并且还说出来自己判断的依据。
原来老郎中是通过灵敏的嗅觉,发现苏陌寒身上并没有草药味,由此断定苏陌寒并非真正的郎中。
老郎中质问苏陌寒:“小老弟,试问一个常年行医的游方郎中,身上怎么可能没有半点草药气息呢?”
苏陌寒真是没有想到,自己提前那么长一段时间准备,甚至临时抱佛脚学了一些简单的治疗配方,结果最后却是败在了这样一个小问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