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大尼央拆开了信封。
里面的信封上果然写着:
“给英国国会军奥利弗·克伦威尔将军?”
“啊!”达尔大尼央说,“奇怪的使命!”
“这位奥利弗·克伦威尔先生是什么人呀?”波尔朵斯低声地问。
“以前是做酿造啤酒生意的,”达尔大尼央回答。
“是不是马萨林像我们做麦秆的投机买卖一样,也想做一笔啤酒的投机买卖?”波尔朵斯问道。
“好啦,好啦,先生们,”摩尔东特不耐烦地说,“动身吧。”
“哎呀!”波尔朵斯说,“不吃晚饭了吗?克伦威尔先生就不能稍稍等一等?”
“你们可以,可是我怎么办呢?”摩尔东特说。
“怎么,”波尔朵斯说,“您,您怎么样?”
“我我时间紧得很。”
“啊!如果这是因为您的关系,”波尔朵斯说,“事情就和我无关,我要吃晚饭,不管您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
这个年轻人的茫然的眼光突然发亮,仿佛就要闪出一道电光似的,可是他克制住了白己。
“先生,”达尔大尼央继续说,“应该原谅饥饿的旅客。此外,我们吃一顿晚饭也耽误不了您多少时间,我们这就骑马赶紧去旅店。您步行去港口,我们吃一点比东西以后,可以和您同时到那儿。”
“先生们,只要我们能动身,那就一切随你们的便吧,”摩尔东特说。
“这太好了,”波尔朵斯低低地说。
“船名叫什么?”达尔大尼央问。
“‘标准号’。”
“好的。我们半小时以后就能上船。”
说完,两个人用马刺狠狠刺马,向“英国纹章”旅店飞奔而去。
“您看这个年轻人怎么样?”达尔大尼央一面赶路一面问。
“我看他一点儿也不顺眼,”波尔朵斯说,“我总觉得有一股强烈的欲望,要照阿拉密斯的建议那样做。”
“要当心,我亲爱的波尔朵斯,这个人是克伦威尔将军的特使,如果别人报告克伦威尔说我们送了他的亲信的命,我相信,我们就不会受到他很好的接待。”
“不管怎样,”波尔朵斯说,“我一直认为阿拉密斯是一个会出好主意的人。”
“听着,”达尔大尼央说,“等到我们的使命完成……”
“然后呢?”
“如果他送我们回法国……”
“怎么样吗?”
“怎么样?到那时候我们瞧吧。”
接着,两个朋友到了“英国纹章”旅店门口,他们在这家旅店里津津有昧地吃了一顿晚饭,然后,他们马上赶到港口。一只双桅横帆船正准备张帆启航,他们看到摩尔东特在这只船的甲板上焦急地走来走去。
“这叫人难以相信,”达尔大尼央说,这时他们坐着一只小船去“标准号”;“这个年轻人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真是奇怪,不过找无法说出来是谁。”
他们到了舷梯跟前,一会儿以后他们就到了大船上。
可是,让马上船比人上船花的时间长得多,双桅横帆船直到晚上八点钟才起锚开船。
那个年轻人急得直跺脚,吩咐把帆全都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