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是对的……我比一些人幸运,幸运很多。”
“可以说说吗?就当闲聊了?”
“我在10岁的时候,就与我敬仰的人生活在一起了。如你所见,我比较急性子,我看不惯很多东西,难以接受他人的任何观点,就像你我间对事物看法的隔阂一样,如果不是他教导我学会放低身位,我也不会有多么的……求同存异?”
“原来你也觉得我们两个的三观不太合……。”
“咳咳,那不重要了,至少我们都不在意了,是吗?”
“是的,”谭旎笑了笑,“可颂很好吃,你的手艺很棒。”
“事实上,这些不是我做的。”
“是你提到的那个人吗?”
“嗯……是的,他叫据晰。”
谭旎感觉熟悉了起来,自己直觉上也是据晰,那位政府社科方最终报告执行者,气质很温和。那么现目前瑞普勒大抵不是政府人员,但与政府有不小联系。
“啊啊好的,早有听闻据先生厨艺不错。不过,我有个冒昧的问题想要问你。”
“没事,你问吧。”
“你对政府的态度?”
瑞普勒看向小花园的方位,沉默了几分钟。
“如果你不方便……”
“我讨厌现目前的政府管理体系,很多方面。”
橙色眼睛里似乎有烈火燃烧:“没关系的,这里很安全,这些话题不是禁忌。”
突然他转过头来直勾勾盯着谭旎,一瞬间仿佛变了个人。
“你也觉得吧,你也觉得政府治理有问题吧?”似乎寻求她的认同,又或许掺杂着对什么的奇妙情绪,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急促,“从小没有接触父母之爱的孩子是不完整的,一度忽视人类的精神寄托,一度要求精神追求的标准化,这是畸形的,是傲慢的,是人文关怀缺失的是仿佛刻意要达到某种并不正当的目的而提出的是要把所有人类葬送给他极端达尔文思想的自私而邪恶的他不知道自己这样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痛苦他为了三分之二人的幸福制造三分之一的所谓‘牺牲品’将人当做商品买卖披着社会主义理想皮囊的吸血的资本家……”
无数字词与他恨意溢出的眼神一同渗透进谭旎的骨肉,她自然可以明显感受到瑞普勒对弥肃治理方案的痛恨了,或者感受得到瑞普勒对弥肃本人的极端厌恶。侧面想,在这里可以这样自由地说出这种话,那有没有可能,他也携带着对据晰的某些情感呢……算了,先让他正常起来吧,这副模样属实……恐怖。
“父母的职责被全部卸除了,只要基因优秀就能够精卵配对并进行基因工程制造孩子这样的事确实是不合乎常规。”谭旎选择了从生育切入,“很难想象这样出生长大的孩子会怎样,甚至父母与孩子相互不认识。”
“……哈。“瑞普勒深呼一口气,赞同道,“只生不养算什么父母……哦,生都没生。”
“嗯……森玟回你信息了吗?”
“没有,但是我昨晚打电话给她了,她在寝室很安全,她很喜欢你做的蛋糕。”
见他状况好像恢复正常了,谭旎松了口气:“还好,她没事。”
瑞普勒看着谭旎温柔的眼神,也微笑了起来。说到底,你也并不是冰冷的人——“谭旎,你自己也是温柔的人。”
啊,温柔……很少有人这样形容。她有些不好意思,只继续谈论森玟:“她还有说什么吗?”
“她说,雨下得很大,希望我们注意安全。我能够听到她那边传来的剧烈的雨声。”
“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以前她也被欺负……就这样我和她做朋友六年了。”
“她很纯真,是吗?”谭旎轻笑着,瑞普勒点头附和,随后谭旎便换了担忧的神色,“你安全吗?”
“什么?”
“R的身份。暴露了的话,曾经R触及的一些人的利益……对你也会造成影响吧?”
瑞普勒没有否认,但也没有肯定,只留下一句“不用担心。”谭旎也不再继续追问。
早餐在闲谈中吃完了,桌面沉下后将餐具送到规定的地方清洗了。
“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谭旎问,“我一会儿会走,谢谢你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