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儿不提,布木布泰都快把这事忘了。
送就送吧,把毒花分些给明玉,正好省了她不少气力。
慢慢等就是了,她有的是耐心。
思及此,布木布泰浮躁的一颗心忽然平静下来,她重新躺好,等苏茉儿吹了灯,很快进入梦乡。
盛京天黑得早,可一想到又要跟多尔衮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特别在汗王宫时她还一个没留神轻薄了他,明玉对同居这件事非常抵触,支棱着两个大眼睛,指挥下人在东厢房连夜收拾出一间花房来。
等地龙温热了,便让人把那些毒花搬到刚刚准备好的花房,明玉也没闲着,照旧穿着布木布泰送给多尔衮的生辰礼,站在廊下指挥若定。
“福晋,这是什么花呀?好香啊!”有个得脸的嬷嬷嗅了嗅开到荼蘼的花瓣,忍不住伸手去摸。
“小心!那花有毒!”明玉喊她。
结果还是晚了,那个嬷嬷被花刺扎了手,手指头瞬间肿成棒槌,幸亏扎得不深,及时用水清洗过,敷上了解毒的药膏,暂时脱离危险。
明玉本来不想声张,可见有人受了伤,不得不提醒:“大家小心些,这些花有毒,不要闻,不要碰,更不要被扎到,端着花盆放到花房即可。”
有了前车之鉴,众人忙打起十二分精神,很快把几十盆花都安置好了。
等人走了,娜塔忍不住问明玉:“格格,福晋的屋子里怎么会有毒花啊?还一下放了这么多盆!”
难怪她经过外间时总感觉头晕晕的,看什么都像隔了一层纱,并不真实。
明玉摇头,嘱咐娜塔:“自己知道就行了,别到处乱说。”
这种事,她也说不好,毕竟人家是亲姐妹。
她只是碰巧遇上了,觉得海兰珠人还不错,不管良心难安。
背后有脚步声,明玉回头,见多尔衮朝她走过来。
“这些花是从哪里搬来的?”毒花的事,显然惊动了多尔衮。
明玉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贝勒府,实则外松内紧,一点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主人的眼睛。
明玉吩咐娜塔去准备洗澡水,等上房门前只剩下两个人了,才回多尔衮的话:“明知故问。”
多尔衮深深看了明玉一眼,回想起娜塔刚刚提到的福晋,还有汗王宫花墙边大树下那一截明蓝色的裙摆。
“这些花是海兰珠送你的。”听起来是问句,语气却很笃定。
既然对方猜到了,明玉也没打算藏着掖着,点点头。
“花有毒?”这是个疑问句。
明玉看着他的眼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信你可以去试试。”
谁知多尔衮还真去了,不过去晚了,几只饿急了眼的瘦老鼠已经替他试过了,尸体抽搐着吐着白沫躺在两个花盆之间。
多尔衮豁然回头,逼视明玉:“她养毒花做什么?为什么要送给你?”
海兰珠是宠妃,她养毒花……
等等,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讲,这些花是养在海兰珠屋子里的不假,却并不是海兰珠想养的,而是有人寄养的。
明玉不答反问:“你猜这些花海兰珠是从哪儿得来的?”
不是聪明吗,快猜吧,很快就能猜到你的白月光心肝小宝贝了。
她占了原主重生的路,怎么也得替原主出口气吧。
这回多尔衮猜不着了,明玉贴心地扔给他一条关键线索:“是整个汗王宫最失意的那个女人送的。”
多尔衮眸光一颤,转身便走,明玉不依不饶:“不信是吗?我掐指一算,她明天会派人来,亲自解释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