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继续前行,明玉坐不稳,只得咬牙戴上,再次抓住缰绳。
手套外表看着坚硬,里面却是毛绒绒的,还带着某人的体温,触手又柔又暖,意外地舒服。
这人可真会享受。
汗王宫东厢房,因为一个妆容,海兰珠没吃成晚膳,陪着皇太极厮混了一下午,腰酸背痛一直睡到黄昏。皇太极让膳房破例为海兰珠做了宵夜,亲手端到炕边,一勺一勺喂到嘴里。
“是我不对。”皇太极一边赔礼,一边拿帕子给海兰珠擦拭唇角,“你身子才养好,我不该……可你今天太美了,我一见就……”
海兰珠红了脸,抿嘴一笑:“大汗说的哪里话,伺候大汗是我的本分。大汗喜欢,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怨怪。”
“只是这身子骨总也不见好,连累大汗不能尽兴,我这心里……”也不知怎地,在家时她身体康健,嫁到盛京以后越发不济了。
巫医说是水土不服,可一年多总不见好,时常头晕胸闷,心悸气短,小日子也不协调。
伺候大汗这段时间,虽圣宠不断,肚子始终平平,倒是平白惹来不少嫉恨怨怼。
大约是她福薄命浅吧。
找不到原因,海兰珠总是这样想。
想得多了,好像就是这么回事了。
“好生将养,别想太多,切记思虑伤身。”皇太极喂完整碗燕窝,又喂了几口温水给海兰珠。
见她胃口难得不错,又拿来蜜桔剥给她吃,笑道:“你若与明玉投缘,时常请她过来坐坐,陪你解解闷也是好的。”
海兰珠正有此意,一边吃着蜜桔,一边道:“我在科尔沁的时候见过明玉几回,那时她还小,娇蛮任性,整天把脸化得跟个萨满巫师似的,大妃也拿她没办法。没想到几年过去,她竟变得如此通情达理,眼光也好了很多。我今日这妆容还是她帮着化的。”
皇太极也曾被明玉狠狠惊艳过,对此倒不意外:“今日这妆容很美,也适合你,该有赏赐,你想想赏她什么好?”
海兰珠朝外间努努嘴:“我也说赏她点什么,可她什么都不要,只搬了一些花回去。”
皇太极吸了吸鼻子:“你那外间养了太多花,香气熏人,搬走一些也好。”
“啊?大汗不喜欢吗?”海兰珠还记得第一次侍寝时,皇太极夸她的屋子里花香袭人,她以为他喜欢,又不遗余力地养了许多带香味的花。
皇太极把蜜桔皮扔在炕桌上:“过犹不及。”
海兰珠明白了,决定再送些香花出去,只留第一次侍寝时的那些就足够了。
想到明玉搬走的那些花,海兰珠又有些不安:“明玉搬走的那些花,原是玉儿寄养在我屋子里头的,不想明玉也喜欢那些稀奇古怪的花,我便做主把那些花送给了明玉。若他日玉儿来瞧,还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呢。”
当时海兰珠给明玉推荐了更名贵的君子兰什么的,可明玉坚持说只喜欢那些。海兰珠派人去隔壁问,隔壁的宫女说侧福晋病了,已经睡下,苏茉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便私自做主把花送给了明玉。
如今想来还是有些不妥。
皇太极不以为然:“尊卑有别,她一个侧福晋如何能指使福晋为她养花,不过仗着你是她亲姐姐,待她真心。花送了便送了,没什么大不了。”
“算起来,大汗已经许久没去过玉儿的屋子了,也该……雨露均沾才好。”想到躲在花墙后听见的那些对话,虽然没亲眼看见人,但苏茉儿和多尔衮的声音她还是认得的。
玉儿是她的亲妹妹,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玉儿走阿巴亥大妃当年的老路。
下巴被挑起来,望进男人深邃如渊的眼眸,听他道:“是不是大福晋对你说了什么?”
把心爱的男人往别的女人屋子里推,哪怕那个女人是玉儿,是她的亲妹妹,海兰珠依旧心痛如绞。
“不是。”海兰珠垂眼落泪,“是我这肚子不争气,专宠一年多,也没个动静,怕耽误了大汗的子嗣。”
大福晋为这事没少说她,可大福晋是她的亲姑姑,也是她的家人。
她不能说。
皇太极板着的脸这才有了点笑模样:“本汗已经有好几个儿子了,也不差你生的这一个,别想太多。”
说着将人搂在怀里,低头吻下去:“当然,本汗很想让你给本汗生个儿子,你和我的儿子。”
吻着吻着,忍不住情动:“我们多试几次,总会有的。”
没人知道汗王宫房子的隔音有多差,除了布木布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