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么死鸟啊?这可是我第一次听说死鸟的事。弗拉维亚,你是了解我的,我才不会做这种事呢。&rdo;
我静下心来思考了一会儿,觉得他不会骗我,他没有必要撒这个谎。我接着又提出了第二个问题,这次纯粹是撞大运。
&ldo;玛丽?斯托克尔知道你倾心于奥菲莉亚吗?&rdo;&ldo;倾心&rdo;这种说法是我从一部美国电影里学来的‐‐到底是《相遇圣路易斯》还是《小女人》我也记不太清了‐‐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有机会把这句话用在生活中。我记得很多台词,但我没有像达芙妮那样准备一个本子把这些台词都记下来。
&ldo;关玛丽什么事?她只是图利的女儿,我们不过是这样的关系而已。&rdo;
&ldo;内德,别扯了。&rdo;我说,&ldo;今天早晨,我过来的时候……恰巧看到了她给你的那个吻。&rdo;
&ldo;她需要一点小小的安慰。没有任何别的含义。&rdo;
第二部分第35节:馅饼的秘密(35)
&ldo;因为那个死缠她的人让她心烦吗?&rdo;
内德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ldo;该死的!别到处乱讲,她不希望那件事让外人知道。&rdo;
&ldo;他是不是趁玛丽换床单的时候从背后抱住了她?&rdo;
&ldo;弗拉维亚?德卢斯,你这个小恶魔!&rdo;内德咆哮着,&ldo;离我远点!快给我滚回家!&rdo;
&ldo;内德,都告诉她吧。&rdo;身后突然传来轻柔的声音。我转过身,发现玛丽出现在了旅店的后门口。
玛丽一只手平放在门框上,另一只手像德伯家的苔丝姑娘(译注:托马斯?哈代小说中的主人公)一样抓着领口。凑近了看,我才发现她双手粗糙,眼睛有些斜视。
&ldo;告诉她吧,&rdo;玛丽又重复了一遍,&ldo;反正现在告诉她也没有什么关系了。&rdo;
我马上觉察到她不喜欢我。一般来说,女孩能在瞬间之内判断出另一个女孩对自己的态度。奥菲莉亚说两个人的关系最后都会不了了之,只是我们事先不可能会知道谁会先从这段关系中摆脱出来而已。对于我们女孩来说,你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与你熟识的男孩的秉性,但你马上能了解刚认识的女孩是怎样一个人。女孩子们之间有种看不见而永不停歇的暗流,就像岸边瞭望台与海上货船之间联系的高频无线信号一样。从这些信号中我知道她厌恶我。
&ldo;快点告诉他!&rdo;玛丽大叫着。
内德使劲地咽了下口水,试着张开了嘴,但他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ldo;你是不是弗拉维亚?德卢斯?&rdo;她问,&ldo;巴克肖家的小妖精!&rdo;我觉得脸被烧得通红,像是遭到了当头棒喝。
我无言地点了点头,像是地主家里那个最需要溺爱的任性孩子一样。我想最好还是顺着她点。
&ldo;跟我来。&rdo;玛丽对我招了招手,&ldo;快点,别出声。&rdo;
我跟着她进了伙房,然后走上了一段盘旋陡峭的木楼梯。在楼梯的顶端,我们走过一只古老的大橱柜:这只又高又大的橱柜里现在放满了各种洗涤用品、肥皂和化妆品。拖把和扫帚杂乱无章地放在橱柜旁的角落里,柜子里弥漫着一股洗涤剂的气味。
&ldo;嘘!&rdo;她恶狠狠地挤了一下我的胳臂。我们刚才走过的那段楼梯上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我们缩在橱柜旁的角落里,尽力避免碰到身边的拖把。
&ldo;先生,如果科兹沃德马在赛马中获胜,那将会是振奋人心的一天。如果我是你,我会拿些钱押在那匹&lso;海星&rso;上,这肯定会比去伦敦玩轮盘赌赢的概率大一些。&rdo;
图利正在和什么人交换着机密的赛马情报,他的嗓门听起来比往常还大,估计连伦敦郊外埃普萨姆马场观赛的那些赌徒都能听得见。另一个人则收敛多了,我只知道他在不停地打着哈哈。他们的脚步声从木制的台阶上渐渐远去。
&ldo;不,走这边。&rdo;玛丽用手指顶着嘴唇,拽起了我的胳臂。我们转过橱柜一角,走进一条狭窄的走廊。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左边最后一扇门,接着我们走进了房间。
自从伊莉莎白一世在1592年那个最炎热的夏天视察莱西教区以来,这个房间好像就没打扫过,我首先注意到了房间里的木头屋顶,石膏护墙板,一扇开着的小窗户和与海浪一样起伏不定的宽木地板。
一张破破烂烂的木头桌子顶在石墙上,为了保持平衡,桌子的一只脚下垫了张1946年10月发行的火车时刻表。桌面上放了两只互不匹配的斯塔福德水壶,另外还有一把木梳,一只毛刷和一个黑色的小皮箱。打开的窗户旁孤零零地放着一个行李箱:表面是寒酸的硬制皮革,箱顶上贴了几张各种颜色的贴纸。行李箱旁放着把缺了一边扶手的直靠背椅。窗户对面放着个便宜的衣橱。另外还有一张床。
第二部分第35节:馅饼的秘密(35)
&ldo;因为那个死缠她的人让她心烦吗?&rdo;
内德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ldo;该死的!别到处乱讲,她不希望那件事让外人知道。&rdo;
&ldo;他是不是趁玛丽换床单的时候从背后抱住了她?&rdo;
&ldo;弗拉维亚?德卢斯,你这个小恶魔!&rdo;内德咆哮着,&ldo;离我远点!快给我滚回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