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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他伸出一只手朝周围胡乱地摆了摆。当他摆手的时候，休伊特警长拿出笔记本，飞快地翻过封面，然后开始在本子上记了起来。爸爸慢步走到窗前，装模作样地看着窗外的景色，我不看也知道窗外有哪些景物：一个人工湖；一座堆满了垃圾的小岛；一个业已干涸的人工喷泉，战争爆发后就没有再喷过水了；远处还有几座小山。

&ldo;一早上你都在家吗？&rdo;警长冷不丁地问。

&ldo;你说什么？&rdo;爸爸故意装愣充傻。

&ldo;从昨晚到现在这段时间里，你出没出过这幢房？&rdo;

爸爸过了好长时间才回答这个问题。

&ldo;倒是出去过一次，&rdo;最后爸爸答道，&ldo;早晨我去了趟车库。&rdo;

我竭力抑制住笑容。歇洛克?福尔摩斯曾经跟他的哥哥迈克罗夫特打趣道，如果要找你，我只要到第奥根尼（译注：希腊哲学家）俱乐部的门口等着就行了。和迈克罗夫特一样，爸爸的生活也很有规律，一举一动都非常刻板。除了上教堂做礼拜和不时坐火车进城参观集邮展览之外，爸爸基本上都闷在家里。

&ldo;上校，你是什么时候去车库的呢？&rdo;

&ldo;也许是四点，可能还要早一些。&rdo;

&ldo;你在车库里呆了……&rdo;休伊特看了看腕上的手表，&ldo;……五个半小时吗？从早晨四点一直到现在？&rdo;

&ldo;没错，一直呆到现在。&rdo;爸爸说。他不习惯被人提问题。虽然警长暂时还没发现，但我还是能感觉得出他言语里逐渐增加的怒意。

&ldo;我明白了，在这个时间段里你经常出门吗？&rdo;

警长的问题听起来很随意，仿佛是在和你聊家常一样，但我知道事实绝非如此。

&ldo;不，我不常出门，最近更是足不出户。&rdo;爸爸说，&ldo;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rdo;福哇txt小说

休伊特警长用笔敲着鼻梁，好像在构思着在议会会议上将要提出的下一个问题。&ldo;今早你还遇见过什么人没有？&rdo;

&ldo;没有。&rdo;爸爸说，&ldo;我没碰到过任何人，连活物都没见过一个。&rdo;

休伊特警长把笔从鼻梁上拿了下来，往本子上记着什么：&ldo;一个人都没见过吗？&rdo;

&ldo;没有。&rdo;

像是早就料到似的，警长轻轻点了点头。他看上去有些失望，把笔记本塞进内袋时他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ldo;上校，不介意的话，最后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rdo;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冒出了一个问题，&ldo;你在车库里干什么？&rdo;

爸爸把视线投向窗外，下巴上的肌肉一下子绷紧了。接着他转过身，直视着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