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那人走远,秦疏撑着站起朝宣落堇走过的方向连滚带爬找去。
陶儿遂儿追随香粉的味道找到这里,正看到秦疏狼狈前行,周围不见宣落堇。心底一惊,加快速度跑去扶起又摔倒的秦疏,遂儿焦急问道:“小姐呢?”
见到陶儿遂儿四人,秦疏憋着一口气,“是障毒,阿堇进去了,快找到她,不要管我。”
“江亭!”遂儿急切道:“照顾好姑爷,姑爷若有事,我砍了你!”
不等说完,陶儿遂儿已冲进迷雾。
秦疏推开江亭,“你也去,快去啊!”
江亭从没见过秦疏如此惶恐,歇斯底里的大吼,他或许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顿时也慌了神。
等江亭也走后,向一将秦疏扶到树脚靠坐着,“你怎么了?”
秦疏大口呼吸,一时说不出一句话。思索片刻,向一说:“我没受伤前,主人让我修习过巫蛊术,你中的应该是血养摄心术,我记得,暂缓可食血,我割破手指,你吸取一点就会好很多。”
“不可以,”秦疏攥紧向一手臂,强压窒息感,恳求道:“我已经给那人身上撒了追踪粉,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那个地方,依局势看准时机控制住。还有,让向尔,不管花多少钱,找什么人,必须护宣府所有人无虞。”
“回去我就告诉哥,哥会安排好一切。”
刚说完,便看到宣落堇四人出了迷雾,跑向两人,秦疏悄声嘱咐,“不要让他们知道你懂巫蛊之术。”
向一应了声“嗯”
见宣落堇安好,秦疏尽力调整姿态,轻松呼吸,但忍的了一时,却忍不了小半个时辰。
陶儿懂医,可太浅薄,看不出秦疏到底是什么症状,只能归咎于瘴毒。宣落堇吩咐江亭和向一背着秦疏快速回城找康安,只是秦疏一经颠簸,愈发难以呼吸。
无奈,宣落堇坐地上,将秦疏平躺抱在怀里,眼睁睁看着秦疏难受的模样,宣落堇自责愧疚,不该带他来这里探查地形,不该不忍心拒绝他为数不多的请求,不该松开他的手独自走在前面。
太多不该,现在该怎么缓解他的痛苦?
正当江亭从踌躇间下定决心欲说出和向一同样的办法时,秦疏的症状缓解,安慰宣落堇,“我没事,只是心口闷得慌,难以正常呼吸,无力而已,一点都不痛。”
“这么大个人怎么能走丢了呢!”这一刻,宣落堇再也平静不了,泪水汹涌的落下,紧紧抱住秦疏,“吓死我了你,为什么不拉紧我!”
何时见过宣落堇哭的这般伤心,秦疏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住,他不该利用宣落堇来为引,不该让宣落堇身陷险境,而他却无能为力。
“对不起,我错了,阿堇不要哭,我们回去吧,再也不来了好不好?”
“再也不来了,再也不松开你的手。”
他忽然明白宣丞相为什么说他不能死在阿堇面前,他拍抚宣落堇后背,“我命硬,死不了的,我会永远陪着阿堇,若有一天我又走丢了,阿堇不要着急,因为我也找不到阿堇,所以阿堇一定要回家等我,回家的路,家中有阿堇,我定能找到。”
“不会了,不会了!我再也不会弄丢你,也不要等……”
两人隔着山河相拥,可也近在咫尺,一念悲愁,一念欢喜,看不清他们的唯有他们自己。
农历三月二十,彧城所有适婚未娶的青年男子皆齐聚流川阁下。
流沙尽,午时到,绣球抛出。
“啊~”
场内所有人目光随着绣球抛出的方向落在场外男子头顶。
男子双手捂着脑袋,“程策,快看看流血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