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落堇惊诧的俯视着慌不择路的秦疏。
江亭懵了一下:“主子你没告诉我,我也不知道。”
遂儿一巴掌拍在江亭肩膀上,“你当时为什么不问问?”
江亭一脸委屈的小声嘀咕:“我哪敢问嘛!你是不知道主子最近像受惊的兔子,弄不好就吓到,我整天都提心吊胆,怎么敢反问!”
“你……”陶儿伸手轻触了一下遂儿,遂儿立马歇了骂江亭一顿的想法。
宣落堇看不得这样的他,也很惊喜秦疏有别的事找她,蹲下身,与他平视,缓了缓心神,柔声哄道:“慢慢想不着急,姐姐还有急事必须出去一趟,等你想到我就回来了。”
听到宣落堇又要走,他更加用力握住宣落堇的手,“姐姐不要走,我很快想到,再等等!”
宣落堇将他强行扶起坐在凳子上,几人都安静的看着他如暴雨倾斜的泪珠不断划过惨白的脸颊,无声无助的哭泣让人为之动容。
望一眼外面残照的夕阳,宣落堇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姐姐真的很快回来,晚饭你记得乖乖多吃点……”
“我想吃面,姐姐我想吃面,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他慌乱的拽着欲走的宣落堇。
宣落堇毫无疑问的对外吩咐:“晚饭换成面。”
“是”门外护卫应声。
他得到准确的答案,刚一松手,便见宣落堇走到门口开门,他急切追过去:“姐姐陪我一起吃好不好?我吃饭很快很快,不会耽误姐姐太多时间,求姐姐,最后一次,我什么都不想不要了,只求姐姐陪我吃碗面,我……我求姐姐……”
闻言,宣落堇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抬手为他拭去泪水,耐着性子柔言道:“你乖乖的先吃,我会尽快赶回来。”
说完便毅然离开。
看着宣落堇离去的背影,他呆呆的站在原地,时间恍若静止,只有那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滑落的泪珠不束约束。
江亭缓步到他身侧,伸出安抚的手在想到好多次接触到他时惊慌的模样,及时收回,低声询问:“主子你没事吧?”
良久,他哑声反问:“我刚才是不是很轻佻浪荡?”
“啊?”江亭微愣了一瞬,这什么问题,他该怎么回答,“哦,呃!我和陶儿遂儿搁那儿聊天儿,不懂主子的意思!”
屋内再次回归寂静,江亭无奈的瞅着似水做的人,从未见过哪个男的能哭这么久,还能控制优雅的表情。
若不是他的泪点高,陪着这么个泪人,怕是也要泪洒当场了。
直到护卫端着一碗面送进屋内放在桌子上,秦疏才挪动脚步到桌边坐下,盯着面迟迟不动筷。
江亭提醒道:“主子快些吃,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他转头望着门外,“姐姐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吧,上次母后明明答应要陪我吃面,可我等了大半日都没等到,最后,面还是我自己找到厨房,自己做的,但被父王打翻了,母后用我看不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去,就像姐姐刚刚一样走的毫不犹豫,之后我便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母后。”
突然,江亭似乎想到什么,急声安慰:“大人一定会回来,我这就去门口等着,再让厨房再给大人做一碗面,主子等等,其实面坨了也挺好吃!”
“不会的,姐姐不会回来的,姐姐定然厌恶极了我,我也厌恶这样的我,怎么办?”
江亭走的急,没注意到他绝望的神情,黯淡失色的眸子。
匆忙出府的宣落堇坐在马车内,心绪异常不安,不停的催促车夫快点快点再快点,可在繁华热闹的街市上,纵使车夫尽可能的加快速度也慢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