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霎时染上鲜艳夺目的红色,宣落堇看着怀中毫无生息的秦疏,泪水汹涌的夺眶而出,她不相信她的小疏儿真的会这样几息之间死去,她附耳去听秦疏的心跳,但秦疏心口处的箭令她更加绝望,随后她仍不放弃的伸手去探寻秦疏颈部脉搏。
探到微微跳动的脉搏,她一刻不敢耽搁,掌中续足内力传送入秦疏体内,对蹲在身侧的宣洛书急声道:“哥哥快去找大夫找府医,秦疏他还有救,还有救……”
宣洛书未说多余的话,起身匆匆离去。
此时,陶儿遂儿回来,看到院中这一幕,迅速跑到宣落堇身边,看着满身鲜血的秦疏,惊的无法言喻。
孙凉向一二人已经闭眼不忍直视。
江亭见宣落堇丝毫不放弃的补救,他似有感触,抱着试试的心态喊遂儿:“遂儿,遂儿”
遂儿闻声冷瞥一眼他,并未理他。
他无奈急切喊到:“我有办法救主子,遂儿你快帮我解开穴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他,话是他说的,他只能硬着头皮坚定的说:“真的真的,遂儿你快点儿!”
穴道被解开,他立马拿出一个红色小瓷瓶,两步跑过去蹲在秦疏身边,倒出一粒鲜红欲滴的药丸,喂到秦疏嘴边时。
孙凉惊异的大声说:“你竟随身带着炙丹?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江亭充耳未闻,直接将药塞进秦疏嘴里,药丸入口即化,他对着还在为秦疏输送内力的宣落堇说:“大人可以收手了,这药若有用,当务之急是给主子止血,特别是腹部这血窟窿,再不止血,不等药起作用,便会血尽而亡!”
手上做着为秦疏止血的动作,嘴中对孙凉说着:“不吃这药,现在就死了,吃了或许还有可能挽救,再说,主子已经服用了好多次,不差这一颗。”
“你知不知道这炙丹有毒的!”孙凉怒急质问。
原以为秦疏有救了,乍一听这药有毒,秦疏还服用了多次,宣落堇冷厉的看向江亭。
江亭深吸一口气:“我只有这药,不给主子服用,主子根本撑不到盛和,所以不能怨我。而你,看起来与主子很熟,不会不知道主子早就服用过不少炙丹吧!”
“闭嘴!”宣落堇悲痛欲绝的看着怀中依旧毫无反应的人,忍着奔涌而出的泪水,沉着厉声道:“都不要再说了,先止血能活着再讨论以后。”
然而江亭沾满鲜血的双手一摊,神情无奈:“我要什么没什么,而且这伤本就与平常的伤不一样,我没办法止血,等大夫来,也没用了!”
宣落堇突然看向全程观望的高承和康安,冷静恳求:“求你们救他,我……”
“我试试。”康安没等宣落堇说完,对面色凝重的高承说:“若我这自学的半吊子医术能救的了他,说明他命不该绝于此,况且以他现在的身份死在这儿,难免麻烦,暂于盛和不利。”
“嗯,你自己决定就好。”高承垂眸点一下头,“但你万不能勉强!”
康安大步过去蹲下解开秦疏腰带,一层一层掀开衣服的瞬间,在场人都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震惊的看着华丽衣服下鞭痕交错累加的好似新伤的旧鞭伤,还有陈年伤疤不计其数。
陶儿遂儿偏过头不忍直视。
高承视若无睹,只觉还不够。
康安看着纵横交错的伤,竟无从着手,心慌难耐。但瞧着秦疏腹部源源不断的出血,只能硬着头皮上。
宣落堇垂着头,看不清什么表情。静若雕塑。
向一目瞪口呆的问孙凉,“秦疏最怕痛了,他当时定是痛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