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也叫醉?明明神志清醒,还能仿若浪荡子那般调笑她,她看他好得很。
谢留贴着胭脂耳朵说完那句话,便将半个身子力道全压在她身上,行径更与酒鬼般把头耷拉在她肩颈处。
呼出的热气时不时拂过胭脂秀颈上的皮肤,像极了他当年领回来的那条土狗的鼻头,氤氲湿热,带来敏感的痒意。
见她不听话,竟还动了嘴。
“嘶。”
胭脂抽气,谢留装醉的同时还咬了她一口,也不知脖颈留没留下道齿痕。
她来不及细想他这番不顾亲疏就极为自然的动作,只察觉到谢留暗自用手捅她腰窝的不耐,于是深呼吸着抬头。
刚才凑热闹嬉笑不停的那帮人还在,各个长得人高马大,眼神含笑,透着刚从战场下来的杀气,气势剽悍。
其中为首的搀着谢留回来的那两个人胭脂较为眼熟,是今日跟着谢留来家里的朋友。
即是朋友,做什么叫她赶人呢?
胭脂胡乱想着,却还是照着谢留的吩咐开口。
“各位弟兄……”
那些人像是没想到她也不怕他们,竟还有胆子跟他们称兄道弟。
这谢留的妇人,倒是有些与众不同。
他们不知,胭脂是谁?
她是青天白日里被谢留捉个现行,还能胡说八道的主。
一般人被这么盯着都会胆寒,胭脂却谨遵夫令,鼓足勇气告诉他们,今天家里不便留客。
有个笑得特别虚伪和善的,露出一点虎牙对她说:“嫂嫂赶客呢?”
这货就是宋霄炼,“我等都是灵官的兄弟,这般辛苦把人送回来也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没有辛劳也有苦劳吧,好歹赏杯茶水也是好的。”
这话明显学的她今日用来对付谢愠的,一下引起其他人的共鸣。
“对啊,这也太不近人情了,是瞧不上我等,还是不给我等面子啊?”
场面瞬间闹腾得宛如卖菜的街市,各种眼神打量纷涌而至,这种下九流似的胡搅蛮缠还真让胭脂一时下不来台。
没人帮她说话,而谢留也如座小山似的靠在她身上,还应景般地故意惹人恼火地打了两声呼噜。
在场的都在看胭脂怎么应对。
胭脂要是怕了,她也不叫胭脂。
她只是麻烦地觉得一面要用力撑着谢留这个装醉的混子,一面又要应付这些军痞子,真如谢愠所说,她是遭了报应。
在屋檐灯笼的照耀下,那道娇小的身影瞧着比男主还要气势威武。
娇艳似火的面容微恼地提起秀眉,娇滴滴的嗓子语气却不甘示弱地道:“就这么着急,择日再来也不行吗?”
肩头的人惊讶地悄然睁开眼皮,霎时富有兴味地瞟着胭脂。
没想到她还有这样一副面孔,面对宋霄炼的故意刁难处理的得心应手。
“我夫君醉了,家中就只剩我家翁和小叔,一老一小也陪不得你们喝酒。你们若真是同我夫君出生入死过的好兄弟,就该体谅一下。”
胭脂说得倒也合情合理。
可但凡宋霄炼那几个是吃素的,就不会有意闹着一出了,“那你呢?”他们得寸进尺地问。
胭脂没好气道:“我一个女子,哪会喝酒呢。”
起哄声不肯停歇,“嫂嫂不用喝,一旁坐着陪陪我们就成。”
胭脂抓着谢留衣裳的手都紧了,这帮人当她是什么,勾栏里的姑娘?
她恼着谢留把这种打发人的事交给她来办,是存心想看她为难。
呸,她偏不叫他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