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两个身穿太监服的人走了进来,看到宁王连忙跪下,“给宁王请安。”
“皇孙该回宫了。”
晏南修冷声道:“这里只有我一人吗?”
太监微微一愣,朝宁王身边那位姑娘看去。
她上身穿着一件素色的曲领衫,下摆是一条浅蓝色的交窬裙刚好束在腰间,细软的腰肢仿佛一只手都能握住,一张十分艳丽的脸美得不可方物,瞬间明白了宁王连前程都不要,一怒为红颜火烧寂字牢的原故。
难怪当年住在东宫,多少美人任他挑,都不曾心动。
太监心里‘咯噔’一声,连忙道:“给云姑娘请安。”
“在宫里待久了,也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晏南修语气里是明显的不悦,言下之意,做奴才的怎敢在他面前无礼,宁王府的奴才就算对云裳不热情,也没有谁敢不尊重她。
宫里这些人早就耳闻了他被软禁的真正原因,还敢如此放肆。
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是让他们知道他喜欢的人,谁也不可以轻视,就算他被软禁,他的身份也容不得这些奴才轻看。
一个宫职稍高的太监,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奴才失礼,还望王爷责罚。”
晏南修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哼了声道:“你们长了记性就行,带怀渊回宫吧。”
“奴才谨遵王爷教诲。”
云裳呆立在原地,方才晏南修的一言一行,更加让她确认,他们俩除了隔着云家灭门的惨事,还有身份这道鸿沟,是无论如何也跨越不了的。
哪怕晏南修如何的不在意,宁王府的下人被调教得再听话,出了宁王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
他们的不合时宜,注定是一场孽缘。
太监牵着怀渊的手,渐渐地走出了花园,直到消失,她也没有转头。
人一走,晏南修就换了一副好相处的面孔,从身后抱住了她温柔地问:“我们也生一个好不好?”
问完这话,晏南修便觉得是自己妄想了,她连嫁给他都不愿意,又怎么会愿意给他生孩子。
一种无力感爬上了她的心头,平淡地回应了一声“好”。
晏南修听到这声好,心都像要从口中跳出来,开心的把人转到面前,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问:“你…你真当愿意。”
他真怕听错了,又怕云裳反悔,眼都不敢眨一下。
云裳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愿意,你能告诉我云凡为何不记得从前了吗。”
晏南修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当年他受了伤,昏迷了几天几夜,眼看人不行了,用了一种能增强体质的药,结果阴差阳错记不得任何事了。”
“晏南修!到现在你还想骗我吗?”
长久以来对云家习惯性的逃避,并不能逃过云裳的眼,见他心虚的低着头久久不肯开口,云裳抬起一只手,放在他宽厚的手心里。
“不要再骗我了,在遥吾山上,如果你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我们今天也不会落到这种局面。”
晏南修以为云裳逐渐在接纳他,向他敞开了心扉,才会说出这种话,脸上的肌肉‘突突’跳了几下,幡然醒悟似地说了实话,“他服用了一种南僵来的毒药,加上巫医的诵经,失去了记忆。”
原来被用了毒才不记得她,不记得云家,云裳眼帘闪了闪,表情一瞬间变得非常难过,“那,能医吗?”
晏南修缓了一会儿道:“总有办法的。”
总有办法的意思是目前没有人能治好,云裳心里先是凉了一截,转念又想还是不记得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