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云裳在他唇角落了一个吻。
“那我们下月成婚。”
“不…不行。”
云裳用足尖轻轻踢了他一脚,刚才还在为这人难过,没想到他连哄带骗憋着坏招呢。
月嬷嬷找过她两回,一回是重新量了她的尺寸,回去改喜服,从寂字牢出来她瘦了一大圈,先前做的那身喜服已经不合身了。
第二回应该是私自来的,跟她说了王爷如今的处境,若是再公然对抗皇上的意思,宁王将永无翻身之日。
“你在顾虑什么?”晏南修感觉到了她的异样,接着问:“你还是不信我?”
云裳从来都算不上是一个有城府的人,遇到晏南修这只软硬兼施的老狐狸,以前气他和嘲讽他能让他情绪失控,自从捅了他两刀后,这招也没用了。
她眨了眨眼道:“人都是你的了,怎么会不信。”
跟他玩心眼?晏南修身体里的小火花被她一句话挑起来了,翻身把人压下,一脸坏笑道:“说得对,人都是我的了,我要夜夜做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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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不行。”云裳咯咯笑出了声,“让王爷您失望了。”
反应过来的晏南修身体一僵,瞬间泄了气,狠狠地垂了两下枕头,带着一身未消的欲火,在旁边躺下了。
他睁着眼睛到深夜也没睡着,在心里推敲云裳到底是何心思?
表面看起来一切都过去了,关键时候总是和他打马虎眼,又不敢逼得太紧。
把她刚带进王府时,一逼她,她就全身长满了刺,专门往痛处上扎,那时两人都难受。反正眼下被软禁在府中,有的是时间和她磨。
京都已是草长莺飞的时节,晏南修手里抱着东西推门进来,看到云裳瘦长的身子倦在雪白的老虎皮毛里看书,白净的肌肤和那张老虎皮融合得恰到好处,像一幅不染凡尘的画。
他手指敲了敲木桌,把一个雕花木盒子放在案上,笑道:“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云裳侧了下目没作声,这俩月他总是弄些稀奇的东西给她解闷,她已经猜到不想猜了。
“你前几日读到那本咏安乐,说落字如漆,伴有香味,问我是什么墨书写的。”
她是这么说过,好的墨需要用用金箔珍珠和各种名贵药物制成,制作过程十分繁杂堪比天价,咏安乐字写得潇洒越品越有韵味,书写之人执笔不笑百姓才是她敬仰的,她想问的是咏安乐是何人所着,看来他会错意了。
“我就随便说说。”
晏南修把木盒打开,淡淡的药香味散了出来,“就是这块,徽州所制,当年出过两块,一块上贡给宫里,皇爷爷赏给了当年的科举状元,一块被成王府收藏。”
云裳一边点头听着,一边翻看这块墨,“成王府?看来宁王府真困不住你,只能困住我。”
晏南修哑了声,只是笑笑不说话,他才不会告诉她,被软禁的只有他,还好王府里的下人也不和云裳走动,以至于她想不清楚这中间的门道,若是被她知道了能出去,还不得三天两头往外跑。
云裳的注意力被这块墨吸引,她放下手中的书,用绢布包着墨块拿到鼻尖闻了闻,是麝香,她一直想要的东西。
看书时隐约闻到麝香,当时只是猜测,没想到还真是!晏南修又把这东西弄来了,真是歪打正着。
上次浦笛就是看到她要的方子,直接来到王府和她说,王府用药的药方和药渣都会有人查看,他没办法帮她。
这几个月云裳每日都在提心吊胆,从牢房回来晏南修逼着她喝下了避子汤,好在这几个月也没怀上孩子,只是心里越来越不安,云家的悬案一天未结,她和他就不能有更深的瓜葛。
“虽暂时还不能出府,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能弄来。这种东西放着也只是一块虚物,你想要,还不如给你。”
云裳看着他洒脱的样儿,气不打一处来,当初跟着她上了遥吾山快活的玩了几年,回京后当上皇子,打仗又立了一身战功,一把火烧了监牢把京都搅得腥风血雨,也仅仅是软禁,还能来去自由,连软禁都只是自己遭殃。
一看她出神的脸就知道又在多想,晏南修连忙道:“你若是在府上闷得慌,就去园子里多转转,去年种下的花,今年都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