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纪惊风他爹还是告老还乡的中书令,怪不得朝廷一直把宰政的位置空着,合着是那个老头子跑去隐退了。
俩人边聊边走,到了宫门口,文官的轿子,武官的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堵在宫门口。
官阶小的,有的结伴而行,顺路的不顺路的,下朝后都好像有悄悄话要说一样,拉着就上了茶楼。剩下的官,高一点儿的,坐着轿辇便走了。官高,不想理旁人,也没话可说,反而说了会误让人以为他要攀附关系。
游不疾站在自己的马车旁,抚了抚马儿的脸:“纪大人觉得我家子意如何?”
纪惊风没想到游不疾如此直接,这一点倒是和游子意一样,想了想道:“甚好。”觉得他俊俏,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这样想了。
在纪惊风眼里,游子意是个带着面具的人。
春雨逝去,后几日便停了。
游子意回到府里时正逢他爹回来,瞅了一眼他,俩人站在府门聊了起来。
游不疾道:“去年你娘给你做的那身衣裳还挺好看的,你待会儿就穿那件进宫罢。”
游子意拍拍中袍上的褶皱道:“爹,你想得真周到,让你儿子穿新衣去领板子。”
鸟雀啁啾,扑棱一下飞过,游不疾啧了声道:“你把陛下的鸟给放了?”
“欸——?那里是我放的,我还没进家门呢!”他盯了眼飞走的鹦鹉,再与他爹对视,咂舌道:“糟了!我娘又放鸟了!”
说罢,俩人奔进屋里,他娘正玩着鹦鹉的笼子。
游子意望着空空的笼子,忽地又笑了:“这鸟本就不应该关在笼子里,飞了就飞罢。”于是跑向他娘问道:“娘啊!您去年给我做的那件衣裳呢?”
他娘道:“在你屋里的第二层格子!”
他沐浴后穿了那件新衣,整个人出挑的好看。翻了把折扇插在腰间,提着笼子就要进宫。
出门时游不疾叫住了他,说纪惊风回荷县了。
游子意听后眨眨眼,脸上又笑得没心没肺。
他挨了二十大板就没出宫了,睡皇帝的寝宫,同他吃,霸占他的床。
皇帝下了早朝回来,立马就回了寝殿,问守在门外的宫女游子意醒了没,宫女直摇头,说他睡得死,日上三竿了也没声儿。
他遣了宫女太监出去,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一眼就瞅见他侧身趴在床上背对着他,只露出半颗脑袋。
游子意倒在床上假寐,皇帝走了上来,伸手给他轻轻盖了被子:“我让厨房给你做了杏儿冰酪,你尝尝?”
那人没说话。
皇帝又道:“我知道你没睡。”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躺了进去,把他搂在怀里,“屁股还疼不疼?”
游子意半敛眼眸又再次闭上:“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