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沉寂了许久,秦修弈才缓缓开口。
“皇叔寿宴在即,爱卿受朕拖累,恐怕有些仓促,不知可准备妥当?”
秦修弈的嗓音低沉,似乎那几日亲热的模样皆是他梦中的荒唐,摸不到一丝实质。
这滴水不漏的模样真是叫人钦佩。
霍少煊心中哂笑,“贺礼已让府中下人备好,陛下费心了。”
秦修弈手指放在大腿上轻轻叩击,漫不经心道,“那便好爱卿如今有了玄殊令,出入皇宫便不必禀报,此前为堵住诸位大臣聒噪的嘴,委屈你了。”
“陛下言重了。”
此前霍少煊在官场上堪称诡计多端,没少被人背地里骂“老狐狸”、“笑面虎”、“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此刻,他忽然理解那帮大臣为何如此痛恶自己。
原来摸不透对方心中所想,是这般令人觉得抓心挠肺。
也难怪朝中几位都不知觉中被秦修弈牵着鼻子走,这种不按常理的路数,的确叫人无从下手。
但霍少煊是这世上罕见了解他的人。
秦修弈再如何难缠,走的每一步棋,都有他的考量和目的,那么对方心中所想倒也并不那么重要了,自己只需要知晓,他绝非坐以待毙之人。
而那最终的目的,也不过是收拢皇权,不在受制于人罢了。
这样一来,他们就站在同一立场。
思及此,霍少煊缓缓道,“能伴陛下左右,乃臣之幸事。”
秦修弈轻笑一声,意味不明道,“如此甚好。”
他心中一片恶意,打算以后豢养霍少煊时,让他日日穿着官服。
那副锋芒毕露,危险得似乎要露出尖利的獠牙,将人狠狠撕碎的模样,光是想一想,就令人血脉喷张。
他一定会奋力挣扎,试图反击,紧接着就会发现自己无法逃脱,只能闭眼默默咬牙忍受
秦修弈嘴角噙着恶劣的笑容,自然地翘起腿,轻叹一声。
霍少煊不知他所想,目光淡淡地扫过来,“陛下?”
清冷沉稳,公子世无双。
若非遇上他,日后定是位好夫婿。
“无碍。”
秦修弈收回视线,心中温声安抚自己的“秦二弟”。
再忍忍,日后定让你顿顿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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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一阵繁琐的礼节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