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那半开的窗扉下,少女专注的侧颜叫他驻足。
是还未曾完全长开的年纪,脸上带着一点婴儿肥,相比于其他两个世家女,要稚气许多,唯那双眼睛,低垂时波澜不惊,张扬时亦是沉静。
即便本该是雀跃的情绪,仍是浅淡克制的。
似乎本就如此,又似乎,不该如此。
有时候,他也觉得那是双千帆过尽的眉眼。
无稽,又真实。
初夏的风吹起案上的纸页,贺思今拿镇纸压顺,余光里,似是熟悉。
她偏头,窗外已无身影。
只绿色华盖融融,带着沙沙的风声。
“嗯,不错,”邵太傅点头,“贺小姐的字,倒是有了些自己的风骨。”
她兀自又去看自己面前新练的字,风骨?
从来不曾想过,如她这般不开窍的,竟能得了这般赞许。
前世里,她只会写宴朝的字。
现下,已经能有了自己的模样。
有些欣喜。
“太傅所言风骨,为何?”
邵太傅呵了一声:“格调、气概、意气,便就是你心里所思所想,皆为风骨。你若缥缈,自无风骨,你若有神,自成风骨。”
“学生受教。”
“嗯。今日的课,便就到这儿。”
邵太傅执了书卷出去,瞧见外头人,只点了头离开。
宴朝无声抬了手作揖,而后瞧向里边。
宴雅琪已经冲了过来,手摸到了他提着的食盒。
无奈,他将那盒子往前一递。
贺思今只觉前头那位旋风一般闪了出去,比以往都快上许多。
然后,肩膀就被人拍了。
訾颜压着兴奋与她咬耳朵:“朝哥哥来了!”
“啊?”
“朝哥哥!你傻了?啧。”
“……”贺思今千不该万不该,那日与她坦白那个“心思”,现在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回回被调侃,还解释不得,脸都红了,“訾姐姐,别闹。”
“我没闹,我说得可小声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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