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谢元姣又一觉睡到了晌午。
魏太医早早守在了殿门外,要给她请平安脉。
等将人请进来,又过了半个时辰。
谢元姣气色不错,心不在焉地翻着几本闲书,将手腕伸出。
魏太医诊脉后,恭敬答道:“娘娘和胎儿都身体康健。”
流烟道:“只是娘娘这几日常常害喜,魏太医能否用药缓解一二?”
魏太医道:“若是娘娘能喝下臣开的药,不仅能缓解害喜,还能保胎……”
没说完,谢元姣就打断道:“既然孩子没事,那魏太医就回去吧。”
流烟有些着急:“娘娘!”
谢元姣只当做没听见。
她有孕后,已是常常恶心呕吐,还要去喝劳什子的苦药,不是平白给自己找罪受嘛。
魏太医见形势不对,匆忙行礼后快步溜出了殿门。
流烟嘟囔道:“娘娘有孕后,怎么脾气也渐长了?”
谢元姣哼了声,缓缓站起身,走到殿门口。
那个小小的雪人戴着顶丑帽子,姿态七扭八歪,滑稽好笑,直直对着她。
谢元姣挑眉,缓步走到院中,伸手轻碰雪人的头顶。
真丑……
可她的心底还是泛起愉悦。
她站起身,抬眸向外望去。
十几个侍卫将宫门守得死死的,连方才为她诊脉的魏太医进出都得将外衣脱了,细细盘查良久。
耽误近一刻钟,才能走出关雎宫大门。
谢元姣轻叹了口气,眉间笼罩起一阵忧虑之色。
也不知,谈襄要关她多久,难不成此生她都被困在这关雎宫了吗?
宫门口的侍卫就连太医用的银针都要扣下。
这般小题大做,是保护还是囚禁?
谢元姣不敢深想,站在院中良久,垂眸回了屋。
而魏太医刚从关雎宫离开,就被小太监传召到承乾宫了。
谈襄坐在上首,正看着谢元姣的脉案,脸色不大好。
魏太医不明所以,被吓得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参见陛下。”
谈襄轻轻颔首:“赐座吧。”
魏太医心依旧高悬着,屁股都没敢坐实。
殿内静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