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门口,颜少疏出来后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颜长恒和红鸢,她越过两人,看向后面,没有其他的人,看来阿清没有来。
“阿姐,你可算是出来了,这几日可是担心死我们了。”颜长恒跑了上来,仔细打量了一下颜少疏,身上除了脏了点,没有什么伤口,看来大理寺没有对颜少疏用刑。
“让你们担心了,我们回去吧。”颜少疏拍了拍颜长恒的肩膀,走到前面,上了自家马车,颜长恒和红鸢跟在后面也钻进了马车,等到人都坐好了,马车向着建安候府那边走去。
“阿姐,您这次也太冲动了,幸好皇上没有怪罪你,否则你……”颜长恒此时十分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当时他要是没有喝醉,就不会让阿姐受这样的委屈了。
颜少疏看着自家满是担忧的弟弟,笑着安慰道:“阿恒,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往后的福气大着呢。”
“小姐,您每次都这么说。”红鸢在一旁小声嘀咕,但声音不小,车内的人都能听到。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颜少疏一只手托着下巴,开始胡说八道,她记性有时候确实不是很好。
颜长恒和红鸢对视了一眼,又同时转过头看向颜少疏,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有!”
颜少疏:“……”被人拆穿的感觉确实不好,只能尴尬的摆了摆手,闭上眼睛,假装休息。
车内一片安静,直到颜少疏突然睁开眼,开口道:“侯府最近可有人上门为难你们?”
“没有,公主殿下派了人守着,没人敢进来,娘担忧你,听说了你的消息后就卧病在床,叶将军和萧二世子还有易大人倒是来府里看望过几次。”颜长恒一本正经的跟颜少疏说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颜少疏听说母亲卧病在床,心中叹息了一声,还是让娘烦忧了。
“改日,我去他们三个府上拜访一下。”颜少疏说道,锦上添花的人不缺,雪中送炭的人才可贵。
马车很快就到了建安候府,三个人下了车就往府内走去,萧洛清派过来的人已经撤走了,府内剩下的都是颜少疏从西北带回来的一些亲兵。
颜少疏本想直接去看陆韫婷的,但想到自己这一身去见她不好,于是简单的收拾了一番,换了一身衣服才去陆韫婷的院子里。
陆韫婷此时正躺在床上,一旁的侍女端着药在旁边劝说。
“夫人,您再不喝这药就凉了。”侍女劝说道。
陆韫婷抱怨道:“这不是早上才喝完吗?怎么又要喝?”
“大夫说了,这药一日两次,您今日才喝了一次,算时辰,也该这喝一碗了。”侍女在一旁解释道。
陆韫婷见状,也无法推脱,把这笔账算到了颜少疏头上,这丫头,看她回来了不得好好收拾收拾她。
“娘,您怎么样了?”颜少疏推开房门,就往陆韫婷这边走来。
陆韫婷听到来人的声音,面上一喜,随即又想到这丫头前几日做了什么,瞬间变了个脸。
“哟,还知道来看我这老太婆啊,我还以为要等着给你收尸呢。”陆韫婷没好气道。
“娘,您这说的哪里话,您女儿福大命大,哪能轻易让您替我收尸呢?”颜少疏自知理亏,端起一旁侍女手上的药,坐在了床边。
陆韫婷打量了颜少疏一眼,嘿,人家在牢里关几天都是瘦了一圈,颜少疏倒好,不仅没瘦,还养挺好,看来她这些天是白担心了。
“你这牢房蹲的,怎么还比在家养的好些啊,要不你再进去多蹲几天?”陆韫婷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她在家里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还不如颜少疏在牢房里蹲几天,这说出去谁信啊。
“娘,您是我亲娘吗?哪有亲娘撺掇自己女儿去蹲牢房的。”颜少疏诧异道,她就知道她娘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别说,当年你父亲的同袍战死,留下了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交给我们抚养,可不就是你嘛。”陆韫婷一板一眼的说着,大有把这故事讲下去的架势。
颜少疏面上惊讶道:“上次您不还说我是您哪个远房亲戚的女儿,养不起才送过来的,这么快,我就成我父亲同袍的女儿了?”
颜少疏配合着自家娘亲的想法,顺着话说道,手上的药吹上一口递到陆韫婷面前。
“是吗?那许是我记错了。”陆韫婷喝下药,继续思索着怎么圆话。
“是是是,您记错了,您说我是谁我就是谁。”颜少疏笑道,自己做错了事情,惹的娘亲担忧,如今只能顺着,不然还能怎么办。
陆韫婷却突然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语重心长道:“少疏,娘知道你懂事,可你如今手握重兵,京都又不比西北,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倒是不怕什么,但你若出了事,建安候府上下一百多号人该怎么办?”
“娘,我知道,所以这次宴会我才会带阿恒去,等来年开春的春闱,阿恒也会参加,他若高中,便可提早入主朝堂,不用等到冠礼承袭爵位。”颜少疏把自己心里的打算说了出来,只要颜长恒能入朝堂,自己就回西北,等到自己攻破西饶,颜长恒在朝堂上也站稳了脚跟,就将帅印交出去,赋闲在家照顾娘亲。
陆韫婷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只是你日后行事切莫再如此冲动了,即便阿恒能担下侯府这个担子,娘也不希望你有任何闪失。”
陆韫婷心疼这个女儿,自小就被送去皇宫,颜淮死后又直接去往了西北前线,这一路走来,从未在家里待过。
“好,我答应您。”颜少疏许下承诺。
两人又在房里唠了两句,颜少疏就没有再打扰陆韫婷休息,从陆韫婷那里离开后就去找颜长恒了。
此时颜长恒正在书房里面温习功课,没注意到自家老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