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朝堂之上本来为了颜少疏之事还争执不下,如今却成了一面倒,不为何,就在这两天,有件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
郑意茹与周明朗私通,还想将此事嫁祸给永安公主,这等行径,简直是令人不耻,难怪颜少疏要当场杀人了,整个朝堂谁人不知,颜将军与公主乃是幼年相识,关系好得不得了,公主殿下受此委屈,颜少疏冲动了点也无可厚非。
可也有人觉得颜少疏此举做的有些太过分了,且不说私通之事罪不至死,顶多算是违背道德,令人唾弃,就算是要嫁祸给永安公主,这等罪责也应交由刑部处理,她颜少疏私下杀人,罔顾律法,若人人都像她这样,视朝廷律法于无物,岂不是会天下大乱。
“皇上,臣以为,颜将军此事虽有情理,但私自杀人终有违我朝律法,还是要严惩,否则人人都私自伸张正义,视律法于无物,岂不天下大乱。”刑部尚书周成说道,他的儿子周明朗被颜少疏打成重伤,如今昏迷不醒,早就看颜少疏不顺眼了,可如今的局面颜少疏显然无法被处死,但也不能让她好过。
“周大人,你这怕不是公报私仇吧,颜将军此举不过是为了维护殿下的声誉,再说了,周明朗祸乱宫闱,妄想陷害殿下,按律法,也该处死才对,周大人却对其百般维护,究竟是何居心。”说话的是齐王府的二世子萧济,这几日他可是憋屈死了,被郑相和周明朗一党说的哑口无言,如今好不容易局面扭转过来了,他可不会放过这等好机会。
“你!”周成被呛的说不出话来,周明朗这个逆子的所作所为可是把他气得够呛,本来以为周明朗不过是无妄之灾,谁知道周明朗竟然干出这种事,让他这老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
“皇上,颜将军虽在宫内杀人,可事出有因,当时所为也不过是防患于未然,郑意茹与周明朗意图陷害公主殿下,按律本就该处死,臣以为,颜将军此举为护君,并无罪责。”易州之开口道。
朝中之人谁不知道易州之公正无私,刑部大大小小案件都处理的十分漂亮,如今在朝堂上开口,看来颜少疏这一次或许还真的能无罪释放。
“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意茹陷害殿下,请问证据呢?”郑相开口道,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本来颜少疏之死都已成定局,结果这两日不知道是谁放出的这等消息,让局面一下子反转了过来。
朝臣一个个面面相觑,证据?流言总不会空穴来风,但是他们也确实没有实在的证据在手,仅凭一面之词着实难以定罪。
“左相要证据,本宫就是证据。”萧洛清这几日在朝堂上跟个透明人似的,没有说话,也没有站场,都快让人忘记了她也是整个案件的受害者。
“本宫那夜被郑意茹带至偏殿,周明朗欲加害本宫,若非颜将军搭救,本宫此时恐怕站不到这里了。”萧洛清声音清冷,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
郑相质问道:“殿下也说了当时是周明朗欲谋害殿下,又是如何知晓小女要陷害殿下呢?”事到如今郑涛也顾不得此时和周明朗是站在一条线上的人了,至少要确保郑意茹的罪名不成立。
“郑意茹与周明朗私通密谋,被本宫听到了。”萧洛清淡淡道。
朝中大臣一听,殿下您可别乱说啊,谁会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密谋啊,再说了,就算被您听到了,您这不躲就算了,还亲临现场是要干什么啊,您就算要欲加之罪,这理由也不成立啊。
“殿下此言,是要欲加之罪吗?”郑相气道。
“左相不信?那本宫倒是无话可说。”萧洛清负手而立,没有再看郑涛。
大臣一看这架势,殿下您就不再多说点?好歹为自己多辩解几句,我们才好开口啊,您这样让我们说什么?就在一众大臣还在为自家公主殿下焦急的时候,公主殿下又发话了。
“可本宫倒是想问问左相,本宫何至于拿自己的声誉开玩笑,去编造一个莫须有的谎言呢?”
“那夜本宫被郑意茹带走,诸位大臣可都是看到了的,她带本宫所去的偏殿床上藏有男子,当夜的禁卫军也都是看到了的,如此还不能证明郑意茹欲加害本宫吗?”
“左相口口声声都是要证据,不过是想为郑意茹脱罪,而本宫不过是实话实说,左相却丝毫不体谅本宫所言,在左相看来,本宫是一定要被发现与人私通,声誉尽毁,左相才会相信本宫所言吗?还是说,左相权倾朝野,只要你不承认,郑意茹就可以不担罪责了?那本宫的委屈,跟谁说?”
萧洛清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上,大臣们一听,心想,可这话说得可是真漂亮啊,这可不就是在说左相仗着权势欺负殿下嘛,但凡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的,哪一个不是慎之又慎,如今这话一说出口,左相可是百口莫辩。
可是殿下,您可是个姑娘啊!哪有姑娘这么说自己的,就算您这什么也没发生,这话说出去,以后哪个世家子弟敢娶你啊!
“殿下,还请慎言!”左相怒道,转头就对萧永帆跪下:“皇上,老臣绝无此心。”
“够了!”萧永帆怒吼道,好一个郑涛,真当平日里仗着母后,他就不敢动他了吗?
皇上震怒,百官禁言,低头俯首。
“左相,你的宝贝孙女死了你心疼,朕的妹妹受此委屈难道朕不心疼吗?岂容你如此诬陷!”萧永帆此时气不打一处来,冲着郑涛一顿痛骂,这几日萧永帆心中对萧洛清满心的愧疚,如今怎么可能让她在朝堂之上再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