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将几件重要的事情交代完后便起身准备上楼休息一会,刚往楼梯口走,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顾淼随口问了一句:“女的总是对一个男的说他好看,是什么意思?”
顾淼还在整理稿件,闻言抬头愣了下,随即回道:“还能什么意思,喜欢这男的呗,变向表白吧,情人眼里出西施啊。kenyuedu”
沈致余光侧了眼外面那丫头,“哦”了一声,目光微垂说道:“过一会就叫她回来了,给她准备点水果,别中暑了。”
说完他便上了楼。
傍晚的时候,沈致下来坐在别墅客厅的窗边,随手查阅一些商务往来邮件,别墅区的管家过来安排晚餐了。
他抬头望了眼外面,天空暗了下来,远处聚集着大片乌云遮住夕阳,似乎起了风,有些暴雨前的征兆。
他抬起头,问了句:“小浅呢?”
他坐这半天了都没见到她人,顾淼告诉他:“我看钱多穿着身潜水服,说是要去后礁岸潜水。”
沈致忽然凛起了眉:“去了多久?”
顾淼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四点前去的,有三个小时了。”
“什么?”沈致猛地放下笔记本,神色突然变得有些不大对劲。
顾淼也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老大?”
沈致却倏地站起身大步朝外走去,顾磊正好进来,与沈致打了个照面,沈致阴沉着脸,大步从他身边走过。
顾磊很少看见沈致如此紧张的神色,问了句:“沈哥怎么了?都要吃饭了到哪去?”
顾淼也不解地说:“不知道啊。”
沈致出了别墅便朝后山走,有条弯曲的小径一直通向下山处的礁石岸,头顶的乌云在狂风的推动下渐渐笼罩在这片上空,一声惊雷炸响,沈致抬眸看了眼黑沉的天空,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耳边已经能听见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四周起了大风,他越靠近,狂浪的声音愈发汹涌,镜片后的眉峰已经紧紧拧在一起。
然而当他走到礁石岸边时,除了狂浪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碎石,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朝着大海就吼了声:“小浅!”
回应他的是海浪一波波撞击的声音,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烟的迹象,他瞳孔里浮现出可怕的光泽,向着礁石走去再次喊道:“谢钱浅!”
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入乱石之中,海浪打湿了他的衣衫,那巨大的冲击力像一记记铁锤,他此时只感觉大脑仿佛沉着千金巨石,面前汹涌的海水如死神的魔爪,一次又一次地夺走他的理智。
就在这时,一双小手抓住了他,沈致猛然回头,看见谢钱浅就站在他身后,穿着那身白天买的潜水服,完好无损,有些奇怪地盯着他:“你怎么来了?”
那一瞬间,沈致的情绪如身后的狂浪般疯狂地汹涌着,他反手狠狠攥住她的手腕,像铁钳一样的力道牢牢禁锢着她,漆黑的眼眸泛着可怕的猩红:“你去哪了?”
谢钱浅感觉到两个手腕上传来强烈的疼痛,她挣扎了一下,但沈致的力道突然变得奇大无比,他是她的雇主,她不可能伤害他,只能任他攥着,回答他:“我在树上,口渴了,我看上面有椰子。”
沈致额边已经青筋爆出,似乎在竭力忍住某种翻滚的情绪,只是攥着她的力道越来越紧,似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一般,饶是谢钱浅忍耐力极强,还是轻轻皱了下眉。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身后是惊涛拍岸,头顶电闪雷鸣,四周狂风汹涌,然而这一切都不敌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眼里的光可怕,他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孩,那眼神仿佛已经穿透她的灵魂。
下一秒沈致突然松开她的手腕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谢钱浅活动了一下被他捏疼的手腕,有些不解地望着他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头顶的天气,收拾东西没一会也回别墅了。
顾淼已经让她今天搬进别墅里住,她回到别墅时,顾磊喊她吃饭,她回房换了身衣服出来的时候,顾淼心事重重的在她房门口来回踱步。
见她出来,上来就问道:“老大身上怎么潮透了?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晚餐都不用?怎么回事?”
谢钱浅眨了下眼说:“不知道他为什么往海里走。”
顾淼一愣,当即就说:“不可能,老大根本不可能靠近海,你没发现我们来海市都不住海边吗?老大很抵触海的,怎么可能往海里走?”
谢钱浅听见顾淼这样说,有些奇怪地皱起眉,她亲眼看见的,不会看错,要不是她从树上跳下来拉住他,他就要被狂浪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