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见过了小六,五丫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心情都很是美妙。
阮柔欣慰的同时也有些心疼,柳家到底是陌生的地方,五丫自打来到镇上,不是跟着忙前忙后,就是缩在屋子里不出来,没有一点十来岁小女孩该有的活泼。
正巧近来铺子里渐渐迈上正轨,她便推着五丫出门请去跟周边人家同龄的小姑娘们一起刷。
五丫起初还有些害怕,既担心人家说闲话她是拖油瓶,又担心自己一个乡下丫头跟人处不来。
可实则经过半年多的精心喂养,五丫如今跟镇上姑娘已无太大的区别,衣衫首饰样样不差,唯一的缺点就是皮肤经过常年累月的劳作,晒得有点黑,再等时间长点,总能养回来。
再次将五丫推出门去,眼见得跟隔壁小姑娘手挽着手进去,阮柔方才回来。
将羊肉汤需要的调料配好,小火煎熬,阮柔终于有空想起以后的打算。
如今一间铺子的收益已经差不多固定,少的时候也能有个八百文,多的时候,足有一两半银子还多,即使刨除原料和雇人的成本,也可谓收获颇丰。
对于普通人家而言,这钱已经足够一家四口生活富足,然而,阮柔依旧不大满足,因为要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于是她少不得兴起了开分店的主意来。
开分店亦有诸多麻烦,铺面是一方面,如今这处铺面是柳氏祖上传下来的,不用租金不说,也可以任意改造,外租的铺面总没那么得心应手。
二来,人手不够也是一方面,五丫和阿宇都还小,不是能立马顶门立户的年纪,故而凡事都得她和柳湛青亲自上,操心的事情也就更多了。
好在她将主意一说,立马得到了柳湛青的认同。
“一间铺子能赚的钱就那么多,开家分店也好,只是旁的不说,你手头那些调料方子一定得保存好了。”
都是当初一点点实验出来的方子,柳湛青如今也知晓,阮柔是天生的五感过人,这才调了这些好方子出来。
如他祖上传下来的铺子一般,方子同样是可以一代代传承下去,作为家族底蕴庇佑子孙后辈的。
“嗯,我知晓,咱们铺子在东边,来往的都是这一片的老客,北边老秦的包子铺也开了十几年,不好跟他争,分店我看得开在西边了。”
“西边?”柳湛青皱眉,镇上是典型东富西贵、南贫北贱的格局,他们所在的东边其实有不少富贵人家,还是那些人很少真的出来吃外面的包子,更多还是附近条件较好的本地人以及富贵人家的仆人等。
北边老秦的包子铺除去附近居民外,大多招待的北边几个村子来往镇上的乡亲,总的来说,都有固定的客人。
而西边,可是县衙那群贵人们所住的地方,轻易冒犯不得。
“对,西边,咱们老实本分做生意,想来不会有什么妨碍。”
县衙位于正中,后院就住着县令一家,至于周围,多是衙门的文书、衙役等的居住之所,呈拱卫之势。
阮柔清楚,越是这样的地方,反而管理越是严格,很显然,县令眼皮子底下,只要不是那等没脸没皮的官宦,大多不会做的太过分。
至于他们现今头顶上的那位方县令,名声还算不错,惯会谄上媚选,贪钱不假,可听说才三十多岁,一心想着能外调和好地方,故而盘剥都有个度,治下百姓日子还过得去。
“那行,我们下午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面出租,对了,咱们手头还有多少钱能用。”买是买不起的,也就只能租了。
“大概三十五两银。”阮柔回忆了下,报出一个大概的数字。
一开始,两人的账是分开的,银子也是各管各的,可后来,柳湛青言说自己不甚会管理银钱,故而将银子都交给了她,故而如今两人的账依旧分开,可银子却是放在一起的。
柳湛青听到这个数字忍不住一笑,好像一开始就是这么多银子,可今日已经比过往好上不好,他有了新的家人,阿宇去读书上进,铺子里的生意更是蒸蒸日上,一切都要多亏了眼前这个女人。
如此想着,他眼睛里情不自禁露出柔和的视线,似要将人溺毙。
“看什么呢?”大庭广众之下,阮柔有些不好意思。
“看你真好看,我能娶到你真是攒了八辈子的福气。”
当着外人的面,阮柔有些磨不开,调制好包子馅后很快离开。
下午,两人一起去镇上西边考察。
西边正经说起来,其实不比东边热闹,毕竟东街人来人往,因着周围有不少商户,故而往来商贩络绎不绝,热闹至极。
相较而言,西边尊贵有余,热闹不足。
瞧着井然有序的街道,往来行人毫无畏惧之意,坦然生活走动,阮柔便知自己的猜测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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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将两条十字街道里里外外看了一遍,阮柔有些失望的发现,这里竟只有一间铺子正在出售,至于出租的,一间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