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与沈玉霏多呆一天,梵楼的心中就多出一味情绪。
最后,纷乱的情绪杂糅在一起,五味杂陈。
而随着对沈玉霏的欲望越来越重,旁的情绪就褪色了。
……任谁也罢,只要和沈玉霏无关,都无法引起梵楼的心绪波动。
他成了一个纯粹为沈玉霏活着的妖。
“想什么呢?”
梵楼的发尾,隐隐传来拉扯感。
梵楼低下头,看见沈玉霏跪坐在榻上,正仰起头,不满地瞪着自己:“今日,你总是走神。”
“属下在想宗主。”梵楼实话实话,继而顺手替沈玉霏脱下了外袍,也将沈玉霏头上的发簪取了下来。
三千青丝倾泻如瀑。
沈玉霏撩起的眉随着梵楼的回答,心满意足地弯了弯:“本座许你想了吗?”
他拽着梵楼的头发,逼着梵楼不得不倾身,将双手撑在床榻上。
“……阿楼,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梵楼默不作声地低下头,用唇蹭了蹭近在咫尺的湿软唇角:“属下……可以吗?”
温热的触感一触既离。
沈玉霏骤然想到了先前被梵楼托在灵泉中,被撕咬嘴唇的感觉,心念微动:“你……”
他倏地抬眸,望进了梵楼的眼睛——他在那双深邃的墨色里,寻到了自己的倒影,仿佛望进了一汪深不可见底的寒潭。
梵楼的身上明明没有任何的灵力涌动,沈玉霏却感到了莫名的压迫感。
他一错不错地望着那双眼睛,就像是与一头饥肠辘辘的野兽对望。
……不能退,不能服软。
沈玉霏仰头迎了上去,强势地在梵楼的唇上留下了清晰的牙印。
铁锈一般的血腥气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沈玉霏蹙眉舔着唇,拿腿轻轻地踢梵楼:“帮本座舔干净。”
“属下遵命。”梵楼屏住呼吸,手掌划到沈玉霏的后颈,托着他的头,乖顺地贴了上去。
起初,梵楼的确用舌老老实实地卷走了沈玉霏唇齿间沾染上的血气,但等沈玉霏逐渐放松警惕以后,他就暗搓搓地将舌尖探进了微微合拢的牙关。
软绵的舌如藏身花苞的花蕊。
梵楼品尝到了甘甜的花蜜,双臂猛地收紧。
沈玉霏耷拉着的眼睛,猛地睁开。
“唔……阿楼?”他不算难受,也就没有对梵楼发火,而是拽着梵楼的衣领,清澈的眸子里升腾起了困惑,“放……放开本座。”
“宗主……”梵楼故意多逗留了片刻,等被沈玉霏推开后,顺势将头埋在他的颈间,“宗主难受吗?”
“难受?”沈玉霏不以为然,“不过是……本座怎么会觉得难受?……你也太瞧不起本座了!”
他想到宗内其他弟子修习的双修之法,耳根微微泛起红意。
合欢宗前任宗主,玉娇娇,为了让沈玉霏不被情欲控制,在将《白玉经》真正地交到他的手中前,用独特的手段,生生将这两种情绪,从他的神识中剥离了大半。
虽说,沈玉霏看似和寻常人无异,但对合欢宗其他弟子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的一些事,其实并不感冒。
除了一些本能的反应,他甚至于,有些排斥。
……现在,梵楼是他的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