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角于合欢宗而言,至关重要。
前世,孟鸣之得到了蛟龙角,沈玉霏则因为葬身杀阵,至死不知对方要得到蛟龙角的目的。
……用以疗伤?
前世的沈玉霏受丹药的影响,或许会信,但今生,他是断然不信了。
“既然孟鸣之觊觎我宗秘宝,那我等就更应该提高警惕。”百两金计上心头,“宗主,属下会找机会,去一趟海中月。”
只有海中月的女修有可能了解伏魔阵。
“海中月……”沈玉霏单手托腮,拨开梵楼垂在自己面颊边的发。他想到死在孟鸣之手中的裴惊秋,垂下的睫毛抖了抖,“本座也是时候去海中月一趟了。”
裴惊秋等一众海中月的弟子死得蹊跷。
沈玉霏早已动了去一趟海中月的心思,此时,恰逢恰当的时机,即便只是为了搞清楚伏魔阵的用处,他也免不了要亲自跑一趟了。
“海中月?”一旁站着的没骨花闻言,一脚踹开了躺在地上,仍晕厥着的商时序,“宗主,这回……带我去吧?”
她讪笑着搓手,“听说海中月的女修,虽然不善修行,施展的法阵却极其精妙。我想同她们切磋切磋。”
“血光……之灾……”
没骨花话音刚落,一直悄无声息的商时序竟然短暂地清醒了过来。
玄机门的弟子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挣扎着抬起了手。
他攥住了没骨花的裙摆:“血光……血光之灾啊!”
没骨花:“……”
没骨花一脚蹬开商时序,对上梵楼不善的目光,眼转子滴溜溜一转:“宗主,你想啊,梵楼要替你抱着残妆剑,那别的事儿呢?……别的事儿,就需要我了啊!”
没骨花一撸衣袖,攥着拳头,信誓旦旦道:“宗主,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梵楼可以去,我也要去!”
“宗主去海中月,又不是去秘境,你瞎掺和什么?”百两金没好气地打断没骨花的胡搅蛮缠,“再者,就算宗主真要去秘境,带谁,也全看宗主的意思。你再闹,也没有意义!”
“关你什么事?”没骨花对上百两金,向来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原先,黄莺还会劝几句,可惜,现在的黄莺惨败于梵楼的剑下,已经没了劝说的底气与想法。
加之,虚弱的商时序还时不时挣扎着仰起头,望着没骨花,来一句撕心裂肺的“血光之灾”,临月阁内简直乱成了一团。
“罢了。”沈玉霏被吵得头痛,手腕一翻,没骨花与百两金,连带着神志不清的商时序,都被灵力卷了出去。
黄莺见状,黯然行了一礼,也跟着离开了临月阁。
“孟鸣之觊觎蛟龙角,或许伏魔阵有关。”沈玉霏翻身,勾着梵楼的脖子,示意梵楼将自己抱回床榻,“待本座搞清楚伏魔阵,也就能搞清楚他的意图了。”
他嘀咕了几句,修长的腿不安分地从衣袍下探出来。
沈玉
霏的腿弯搭在梵楼紧绷的手臂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
红影飘摇。
梵楼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沈玉霏的腿上。
许是宗主先前问了他,关于过去的事,他被眼前若隐若现的雪肤一刺激,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还没有进入合欢宗之前的事。
梵楼如点漆般的眼睛里,清明逐渐散去,混沌重归眼底。
他还做蛇妖的时候,最懂的是恨。
可他做人修的时候,最不懂的,也是恨。
沈玉霏剥去了他的恨,随意将情欲种在了他的心中。
而情与欲,又滋生出无限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