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娇闻言,转身就走。
“师父?”沈玉霏心下一沉。
却不料,玉娇娇头也不回道,“既然你不后悔,为师就给你这个机会。”
沈玉霏大喜过望,紧随玉娇娇而去。
梵楼亦从瓦片下游出来。
妖修的感知是敏锐的,他并不知晓,所谓的《白玉经》是何种秘术,但他从玉娇娇的身上闻到了危险的味道。
客栈的卧房内,玉娇娇幻化出结界,隔绝了一切声响。
沈玉霏毕竟年少轻狂,一心想要修习《合欢宗》的秘术,当外袍随着玉娇娇挥出的灵力碎裂时,并未察觉出异样,直到第二道灵力袭来,他才伸手拢住衣襟,不可置信地瞪向玉娇娇:“师父——”
“你当合欢宗的秘术是什么?”玉娇娇手指一动,灵力如潮水般将沈玉霏包裹在其中,“世人不齿合欢宗,皆因我宗弟子修习双修之法,你既然是本座的弟子,又如何能逃得过去?”
被灵力包裹的沈玉霏,第二层衣衫如羽翼般,柔柔地从肩头跌落。
他面颊微红,眼波流转,犹如一朵被撕扯开花瓣的花苞,在短暂的挣扎过后,颤声道:“徒儿……明白了。”
“为师不会现在就将《白玉经》交给你。”玉娇娇看也不看沈玉霏,兀自让那团灵力撕扯着他身上的衣衫,“直到你能不被情与欲左右,为师才会将秘术传授给你!”
言罢,转身,在面前幻化出一张古朴长桌,继而心平气和地摊开宣纸,手中也凭空出现一支沾满墨汁的毛笔。
玉娇娇背对着沈玉霏,全神贯注地描绘着一副红杏图。
她笔尖染赤,皓腕轻移,血色红杏跃然纸上。
与此同时,被灵力包裹的沈玉霏,浑身一僵,肩头的绸缎无声碎裂。
雪色皑皑,白璧无瑕。
一朵妖冶的杏花在雪地里生根发芽,淡红色的花汁顺着枝叶,缓缓沁入皮肉。
未经人事的沈玉霏何曾经历过这些?
他猛地仰起头,细细的颈子绷成了一根弦,汗水洇湿单薄的衣料,很快就
()勾勒出了一具纤细柔软的身形。()
挂在房梁上的梵楼闻到了隐隐的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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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磨尖的牙,蠢蠢欲动。
如若不是那层碍事的结界,此时,正是出手报仇的好时机。
“……若是你会被情与欲随意操控,如何坐稳合欢宗宗主的位子?”似是感知到了沈玉霏的痛苦,玉娇娇手腕稳稳一沉,又一朵杏花绽放在宣纸之上。
沈玉霏细腰发软,满头墨发尽数披散在肩头。
他细密的睫毛抖出了一片惹人怜爱的阴影,娇艳的唇亦咬出了一片欲色。
玉娇娇沉下了脸:“不过是几朵杏花和几丝妄念……这样就忍受不了,本座如何放心地将合欢宗交到你的手中?!”
“……若是日后,你修习《白玉经》,纵容双修之人肆意妄为,合欢宗迟早有一天,会毁在你的手上!”
玉娇娇字字诛心,被燥热烧得崩溃的沈玉霏,眼里艰难地浮现出一丝清明:“师父……说得是……徒儿……徒儿必不会……沉沦在……啊!”
一簇梅花随着沈玉霏的惊叫,惨然出现在第一朵杏花之下。
他清澈的眼睛里,凝聚的光刹那间消散,混沌的欲挣破牢笼,从虚无中,轰轰烈烈地奔涌而来。
“你所想所念,皆是虚妄。”玉娇娇轻轻托着自己宽大的袖摆,手中笔走游龙,“不过是将你神识中的一味痴恋激发出来,便如此难耐……沈玉霏,不要让本座失望。”
“师父……”
沈玉霏眼里的光随着玉娇娇的话,重新凝聚。
他双颊飞霞,汗水打湿墨发,松散地黏在面颊上。
梵楼看见沈玉霏的舌尖探出了唇角,若即若离地扫过了那点丝丝缕缕的发丝。
蛇妖金色的竖瞳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