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大哥,你多给点吧,我们牢里多来了个人呀!”牢里一个女子道。wei
“有你们吃不错了,还吵?”那狱卒闻言做了个凶狠的表情,牢里的两个女人立即就安静了下来,快步上前抢着饭吃。
我微微抬起头,翦眸轻眨,眼前那两个女人很快就把盆里的饭吃得差不多了,其中一个看了看几乎空了的盆,扬手扔在我面前,“给,吃饭,你人小,吃不了那么多,不要浪费!那些我们帮你吃了。”
缓缓接过满是缺口的饭盆,艰涩的看着那剩下的一小口饭,终是没有动口,不是不饿,怕是已经饿过头,反胃了!
“不吃?那给我吧!”站在身旁的一个女子看着我半天不动,顺势拿过饭碗,将最后一点饭吞下肚,发出满足的喟叹。
我无言,看着这样的一个牢房,这样的一群人,心里满满的感叹,何时才能出去?何时能见到爹爹?泪水终是无声趟下。
“啪嗒!”突然,牢门锁头打开了,衙役探头进来,“小丫头,出来吧,你可以出去了。”
我迷茫的看着衙役,不解的眼珠直直的盯着她,眼眸微眨,却觉得衙役看我的眼神起了变化,由之前的一脸嫌弃变成了诧异。这我倒是不解了,是我有什么变化吗?顶多是刚才的泪水洗刷了下脸颊罢了。
“咳咳!”衙役轻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失态,“你出来吧,我家小姐给你求情了。”
小姐?那个漂亮姐姐吧!缓步跟着衙役走了出去,一到外面,旁边站着的正是叫欧阳英的那个漂亮姐姐,她看着我,“你没受苦吧?都是我弟弟不好,你家在哪?我这就送你回去。”
我摇摇头,沉默不语,她的脸色霎时间变了变,略显得尴尬,随后说道,“不若这样吧,以后你跟在我身边可好?来来来,我带你换件衣服去。”
我才明白过来,她怕是把我的不愿意说理解成是失去双亲的无话可说,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愿多做解释,干脆任由她安排,暂时我也确实需要一个好行头。
很大的浴桶,我坐在里边,把玩着飘在水面的花瓣,将身子沉在水里,有种说不出的舒适,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的洗澡了!我低低感慨一声。
沐浴完毕,换上欧阳英给我的女装,正好合身,才走出房间,便看见大厅里有几个人等着我,也或许不是等我,只是恰巧在罢了。
欧阳家两姐弟已经见过,另外一对夫妻,怕就是知府大人和夫人了,我刚想行个礼,却被欧阳英拉住,“天那,好漂亮的女孩!”
我记得岩哥哥也这样说过,他说我脸蛋白皙粉嫩,像桃子,每每都想咬上一口,可那时候我总不让他咬,因为肯定好痛!想到他,顿时心下感慨万分,眼睛又蒙上一层水雾。
一旁的欧阳霖眼神亦有些呆呆的,呵,估计没想到像我这样土兮兮的小丫头梳洗一番也是可以如此明晰的吧?我不甚喜欢他,便将头扭向别处。
“这丫头模样却是生的好,你叫什么名字?以后可愿意跟在英儿身边?”欧阳夫人赞叹了一声,随即向我问道。
我想着自己迟早是要去扬州的,刚想拒绝,却听到欧阳大人道,“夫人,扬州知府半月
后便到了,忙完府里的事后,你好生安排下。”
心下一颤,我极尽甜美的对欧阳夫人一笑,点点头,轻声说道“云倾!
这些日子,我陪着欧阳家两姐弟读书识字,渐渐现出惊人才华,倒是深得欧阳大人的喜爱。平日里,我和英姐姐走的极近,我知道,她很喜欢我,倒是欧阳霖那小子每每喜欢找我的茬,好不气人!
府衙离欧阳府不远,欧阳大人时常带着我们三人在府前赏梅花,俨然把我当做女儿来疼。
“今日扬州知府到姑苏来了,爹爹要去招待,你们几个在家里好好学习,不许偷懒。”
英姐姐和欧阳霖连连点头,我心下一急,忙上前拉住欧阳大人的袖口,用极近颤抖的声音说:“老爷,我今日的功课早早就完成了,可以带我一起去府衙吗?”
欧阳符有些诧异的看着我,平日里他从不见我有任何要求,今日这个请求也不知道有没有用,算了,姑且试一试!不行的话就再另想办法!
“哦?云倾为什么要去府衙呀?”
咬了咬嘴唇,我硬是逼出几滴泪,泪眼汪汪的看着欧阳符,“我…我是扬州人,想…”
欧阳符笑了起来,“哈哈哈,傻丫头!好,老爷今天就带你过去,见见家乡人也好。”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首肯,松了一口气,脚步也不禁颤抖起来。等到府衙,看着大家在一旁忙碌,心下更是紧张,很快,我就能看到爹爹了。
到了午时,官差们在府衙外整齐排开,一辆马车缓缓走近,我的心怦怦直跳,马车近一分,我的心跳加速一次。终于,马车停在了府衙外,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走下马车,他一袭茶色长袍,儒雅从容,微微笑着和欧阳符打着招呼,“欧阳兄,几年不见,愈发英气了!”
“叶兄说笑了,请进吧!”欧阳符领着众人进府衙,才发现跟在身边的小丫头不见了,
回身望去,见我一言不发,只是双眼含泪,死死的盯着叶大人,那就是我的爹爹呀!四年没见的爹爹,记忆已经模糊,但在看到他的一刹那,我才知道,我是多么想念他,现在他怕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云倾,怎么不进来?看见家乡人感怀了吧!”
听着欧阳大人的声音,我却不想动,倒是爹爹听到他的话,震惊之下缓缓走到我面前,弯□,用手抚上我的脸颊,声音颤抖道:“你叫云倾?”
我轻咬嘴唇,点了点头,爹爹,你可是认出我了?怀着满满的激动,哽咽的叫了句,“爹爹。”之后,便扑在他怀里大哭起来。
爹爹楞了半会,之后双手收拢,紧紧的环住我,我能感到爹爹的身体也在微微颤动,有冰凉的东西落到我的颈项,原来像他这样伟岸的男子也不免会落泪,我则安然的靠在他的怀里,自出了朿魅谷,便在没有这么轻松安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