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友聪明睿智,如果风前辈真能追回毒魑刀,汪某一定会重重酬谢。”汪叔龄道,“天师,凌海阁英才倍出,在下佩服之至,佩服之至。”
钟天师早已知道谭阳来自青阳宗,此时见汪叔龄对自己原先的弟子称赞有加,不由得暗自好笑,同时对谭阳更是刮目相看了。
这时,跟随宗主追击敌人的青阳宗弟子们也陆续赶到了,最先赶到的都是驾御着各种飞行法器的御灵境界弟子。后方的天空中,陆续还有弟子正朝着这边飞来。
在汪叔龄的引荐下。诸弟子们先行参见了钟天师,然后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钟鸿影和胡眉儿身上,在这两位的绝世风姿面前,女弟子们一个个暗暗称羡,而男弟子们则一个个心摇神驰,有的面红耳赤,有的张口结舌,有的呼吸急促,甚至还有位青年男弟子竟连钟天师都没参见,刚一降落。便目瞪口呆地看愣了。
这种情况下,胡眉儿蛮不在乎,钟鸿影早已司空见惯,而谭阳则非但不生气,反而颇有几分自豪,甚至还悄悄凑近了胡眉儿,故意摸了一下她的小手,让青阳宗的男弟子们看得又羡又妒,恨不得将这个其貌不扬的臭小子剁成碎片。
汪叔龄似乎摸透了弟子们的心思。皱起眉头,连连咳嗽了几声,众弟子们这才缓过神来,不过他们虽然有所收敛。但许多人眼睛的余光,还是恋恋不舍地在两位小仙子身上流连忘返。
“汪道友,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两个倭修?”钟天师温文儒雅地开口道。
“杀了他们!”还没等汪叔龄开口。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弟子愤然道,敢在宗主面前抢话。看来他在青阳宗中身份不低,“他们杀了我们十几个同门。受伤的就更不用说了,这群王八蛋死有余辜!”
刚才汪叔龄说死了七八个弟子,看来他是为了顾及面子,少说了接近一半。
一位二十多岁的绿衣女弟子哭道:“彭师兄说得对!杀了他们!我妹妹就死在这群畜生手中。”
钟天师温和地安慰道:“别急,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平生第一次见到元相境界大修士,也许是悲愤过度,那个绿衣女孩只是一味地哭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汪叔龄黯然道:“天师,此事说来惭愧。这群倭修昨夜悄悄潜入了鄙宗观云峰,破开了我们藏宝洞的禁制,抢走了毒魑刀,还打死了看守藏宝洞的四名值守弟子,这且不说,最令人忍无可忍的是,这帮畜生居然丧尽天良,抢劫之余,居然还有工夫将其中一个十四岁的女弟子奸杀而死。”
“等我发现时,就立刻率人堵住了藏宝洞,没想到,这群倭修遁术精奇,身法诡异,各种暗器层出不穷,在下无能,被他们从洞中冲了出来。在我们一路追到这里时,正好碰上了两位前辈路过,否则我们青阳宗从此以后可就无脸见人了。”
那个绿衣女孩哭出了声,泣不成声地道:“那个被害的女弟子就是我妹妹,她是我们观云峰上最最漂亮的女孩子,乖巧又可爱,我们青阳宗上上下下每个人都喜欢她,可是……这帮畜生真是伤天害理,她才十四岁啊!他们怎能忍心祸害她?”
众弟子们一个个悲愤填膺,纷纷痛骂起来,钟天师沉声道:““那你想报仇吗?”
“想!”绿衣女孩毫不犹豫地答道。
“那好!”钟天师指着甲板上那个酒糟鼻子倭修,微笑道,“那就把他剁了,记住,剁碎点。”
记住!剁碎点!
谭阳多次听过这句话,那都是在过年时,妈妈吩咐爸爸剁饺子馅时说的。可是钟天师说的……把一个大活人剁成细碎的饺子馅……一股寒冰似的凉意,冰得谭阳浑身发颤,禁不住干呕了一声。
“求求你,杀了我吧!”酒糟鼻男子嘶喊道,“士可杀,不可辱!”
钟天师笑了,和蔼地道:“不着急杀,先辱。”
那个绿衣女孩看了一眼汪叔龄,后者轻轻点了点头,她咬牙切齿地抹了一把眼泪,掣剑在手,抢上几步,狠狠一剑劈了下去!
“噗!”
鲜血四溅,那个酒糟鼻子倭修的一只手齐腕而断,禁不住发出了令人不忍卒听的惨嚎声,而那个绿衣女孩却毫不手软,接连几剑下去,酒糟鼻子倭修的其余手脚被一一切了下来!
绿衣女子还不解恨,一边痛骂,一边开始一小截一小截地剁掉他的四肢,喷涌的鲜血,溅到了她的脸上。溅到了她的衣裙上,但她却丝毫不在乎。手中的长剑稳定而坚决,依旧在疯狂地剁着……
谭阳看得怵目惊心。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未毒,最毒妇人心啊!
钟鸿影和胡眉儿心有不忍,都不由自主地转过了头,不忍再看;而那些青阳宗的男女弟子们,除了少数几个女弟子掩住了眼,其余绝大多数弟子们都纷纷或痛骂或叫好,所有人都大大出了一口恶气。
酒糟鼻子倭修的惨嚎声越来越微弱。四肢越来越短,当他的身体被削成了一截血肉模糊的圆木棍时,惨嚎声终于戛然而止,只是每一次长剑落下时,身上的肌肉还会抽搐一下……
不一会儿,那个酒糟鼻子倭修就只剩下一个满脸惊恐万状的头颅了,钟天师这才叫住了那个绿衣女孩子,伸手朝着头颅虚空一招,一个暗绿色光团飞了出来。吱吱尖叫着被拽向了钟天师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