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忿忿,但面上不显,浅笑道:“我那友人云游四海,居无定所,最不喜束缚,怕是此事不能成。”
“这般倒是可惜了,虽那晚未瞧见全貌,但瞧着明眸应是个绝世佳人,”白川舟摩挲着她白润下巴,“夫人既如此宽宏豁达,不若做个良媒,将爷和这个美人搭根线?”
楚引歌切齿,莫名的心头泛酸,虽然那黑蝶阁阁主就是她本人,可眼前这人却是全然不知的,她还未嫁呢,他就想娶好另一个了。
她在约法守章里是说允他纳妾,可她还未过门呢,他是一点体面都不给她留了。
马车这时停了下来,只听立冬在外头说道:“世子夫人,楚府到了。”
楚引歌趁机挣脱了白川舟的束缚,走下马车垂眸道:“爷的话,卑职记在心上了,也请爷记得卑职所托。”
言罢,就头也不回地往楚府大门内走去。
白川舟手执车帘看着她单薄的背影郁愤远走,心头一紧,这恐怕是真玩花了,玩大了。
其实在她抚上他的颈侧时,他就醒了,那般轻柔,那般痒,他差点就受不住。
只不过他在想她会不会像他那般偷偷亲他,便等上一等,可身心煎熬了许久,等到的却是,她要将手撤了!
他这才抓住了她皓腕,极其玉润,一时舍不得放开。
白川舟捻了捻指腹。
“爷,世子夫人好像生气了,”立冬在一旁仰着头看着楚府大门被轰然紧闭,略带埋怨,小声嘀咕,“都说爷风流,怎这般不会哄姑娘。”
上回也是被气走的。
白川舟觑了他一眼:“但凡把车行慢些,我早哄好了。”
车帘被重重一甩,立冬讶然,世子爷可真能赖,这怎么还能怨上他了-
夜色冷寂。
楚引歌回到府上和姨娘一起用了晚膳,许是这几日王氏没有兴风作浪,姨娘的身体可见得好了起来,已能喝下满满的一碗粥,连气色也红润了许多。
在侯夫人来过之后,王氏便再未招唤她去跟前伺候了,毕竟她是交换楚翎的筹码。
“棠棠在外头受委屈了?”
楚引歌这才发现自己本想帮姨娘拭脸,却心不在焉地擦上了她的青丝。
她赶紧换了盆水,摇头强颜笑道:“哪来的委屈?姨娘莫担心,我在画院如鱼得水,还有人夸我的画好呢。”
话出口后,她立马噤言,怎么又说到那人上了。
赵姨娘毕竟经历的事比多,温言道:“不是画院,那便是婚事了。可是嫁给世子爷让棠棠感到憋屈了?”
楚引歌未料到姨娘能想到这处。
她是想将刚刚发生的一切脱口而出,可这前因后果实在有些繁琐,且告诉姨娘也只是徒增她的烦恼,姨娘这才刚见好,不能再让她心疼了。
她摇了摇头:“世子爷很好,他还同我说要在请期之日来看您呢。”
随意扯了个谎道:“是今日办了场比试,我在苦思那个试题,应当还有更好的解法。”
赵姨娘见楚引歌神色淡淡,知她恐是不想让她牵念才如此说,这孩子就是这样,事事为他人考虑,却从不心疼自个儿。
她点了点对面的橱柜:“棠棠,你替姨娘将柜内的锦盒拿来。”
楚引歌照做,将柜里的黑漆描红长方锦盒置在姨娘膝上,那盒十分精致考究,盖面镶嵌鎏金,盒四面仙雀翼翼,极其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