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躺在那儿,已经忘了说话。
丹伯多停了下来,微笑着望向天花板。
“先生,”哈利说。“我在想——就算那块石头没有了,那个福尔得——我是指‘那个人’——”
“喊他福尔得摩特,哈利。要准确地称呼所有一切事物。对名字的恐惧会令你对它本身也产生恐惧感的。”
“是,先生。福尔得摩特会想其他法子再回来的,对吗?我是说,他还没有走,对吗?”
“对,哈利。他的确还没有走,他仍然在某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游荡着,或许正在寻找下一个身体来使用……因为它并不是真正活着,所以也不能够被杀死。它任由屈拉死去,对追随者就像对敌人一样冷酷无情。这么样也好,哈利,既然你可以阻止他重新获得力量,或者又会有哪个人像你一样跟他进行斗争,来阻止他重新获得力量呢——而他被阻止了一次,又再一次……他就可能永远都不能够成功。”
哈利点头赞同,但马上又停了下来。因为象那样动一下又令他的头痛了起来。
然后,他说,“先生,我还有一些事很想知道。要是你肯告诉我的话,我想知道那……”
“真相是美丽而恐怖的,因此总是被给予过多的注意力。”丹伯多轻轻叹了口气。“除了因为特殊理由不能回答的之外,我一般都会回答你的问题的。”
“好的……福尔得魔特说他杀死我的母亲,完全是因为她想阻止他杀了我,可是他为什么一开始就想要先杀了我呢?”
丹伯多这次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很抱歉,你问我的第一件事我就不能够告诉你了——至少今天不能够。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现在先把它放在一边别去想它,哈利。到你长大一点的时候……我知道你讨厌听这些话,但一定要等到时机成熟了,你才可以知道。”
于是哈利知道就算争辩下去也是没用的。他只好问另一个问题了。
“那么,为什么屈拉不可以碰到我的皮肤呢?”
“你的母亲牺牲了自己来救你。如果说有一种东西福尔得摩特理解不了的话,那就是爱了。他没有意识到,像你母亲对你那样强烈的爱是可以留下印记的。不是一个疤,而是一种无形的东西……如果深深地被爱着的话,就算爱你的那个人不在了,那份爱都会永远庇护着你的,它已经凝结在你的皮肤上了。像屈拉那样充满仇恨、贪婪和欲望的人,是不能去碰一个被如此纯洁美好的东西印记过的人的。”丹伯多现在装作对窗外的一只鸟儿很感兴趣的样子来让哈利有时间偷偷地用被单来指眼泪。等到他的情绪恢复了平静,哈利说,“还有那件隐形被风,你知道是谁送给我的吗?”
“哦,那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我想你肯定会喜欢它的。”丹伯多在说到他父亲的时候,眼睛闪动着光芒。“的确是很有用的东西,你父亲在的时候主要是用来隐形自己去厨房偷菜吃的。”
“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可不能说太多了。”
“屈拉说史纳皮——”
“应该叫史纳皮教授,哈利。”
“好的,他——屈拉说他讨厌我是因为讨厌我父亲,这是真的吗?”
“对,他们的确是互相厌恶的,就像你和马尔夫一样。而那原因是你父亲做了一件史纳皮永远都不会原谅的事。”
“什么事?”
“他救了史纳皮一命。”
“什么?”
“就是这样……”丹伯多像在做梦一样说着。“很奇怪,对吗?这就是人们的心态了。史纳皮教授不能忍受他欠你父亲一份人情……所以我倒是相信他一直在努力地保护着你,因为这样做,他就会觉得和你父亲扯平了……”哈利尝试着去理解这番话,却被它弄得头昏眼花,于是他只好放弃努力了。
“还有,先生,有一件事……”
“只是一件?”
“我为什么可以从镜子中得到那块石头呢?”
“哈,我很高兴你终于问这个问题了。这可是我了不起的主意之一呢!是这样的,只有那些想找到石头而目的又不是利用它的人才可以得到它,否则他们就只会在镜中见到自己在炼金或者喝着所谓的长生不老药。你知道,有时我想出来的主意妙得连自己也大吃一惊呢!好了,够多问题了。我建议你快尝尝这些糖果吧。啊哈!多味豆!真不幸,我年轻时候碰巧是一个闻到香味就会呕吐的人,而现在又对它们失去兴趣了——不过我想,吃一颗太妃糖还是很不错的,你要不要来一颗?”
他笑着把棕黄色的糖投入口中,咀嚼了一下,大叫:“哎呀呀!哎呀!”
波姆弗雷夫人,即那个护士长,是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但是非常严厉。
“只是五分钟。”哈利央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