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打扫房间。”沈重暄面色沉静,“而且就这鸳鸯的尊容,他可能会以为是某人偷偷下的战帖。”
褚晚真:“”她不自觉地挠挠头,委屈道,“至于这么不堪?”
沈重暄沉吟片刻,复问:“你什么时候送给他?”
“师兄什么时候绣好我就什么时候绣。”
沈重暄心想,这辈子别想了。
但他也只是想想,面上依然平静如初,淡淡道:“爱莫能助。”
褚晚真一声惨叫,拼命抱住他的胳膊,佯哭道:“不要啊师兄,帮帮忙嘛——到时候师父不愿意接受,我就说是你绣的,是俩徒弟的一点心意,不然我失败的话多丢人啊!”
沈重暄本想拂开她的手蓦然一顿,褚晚真胜过他的每一处都已逼杀他所有隐秘的希望,偏偏到了这一句时,他那些不像样的想法又像密密麻麻的野草,不等春风过境,就已偷偷摸摸地冒出头来。
如果孟醒拒绝了那么一切都不会有变化。
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孟醒连褚晚真这样地位尊崇容貌明艳的女子都不会喜欢,以后更不会喜欢其他人了?
他是不是可以继续这样的生活?
甚至等他报了仇,他就效仿他娘那样出师,就不会再和孟醒有什么师徒名分即便同为男子
褚晚真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手,表情不可谓不可怜:“师兄?”
沈重暄被她打断思路,回过神来的瞬间,立即为自己狭隘又自私的盘算感到愧疚。
就算出师了,他又能做什么呢他不能这么做,孟醒会难过,他也无法离开孟醒。
“师兄,我都叫你师兄了。”褚晚真摇了摇他的袖子,十分诚恳,“求你了,真的。”
沈重暄咽了口唾沫,目光定在那只香囊上,踌躇了好半天,心中天人交战打得难分胜负,终于迎着褚晚真迫切的注视,咬牙点首:“明天晚上给你。”
褚晚真立即一声欢呼,连惊动了辟尘门那边的人也不自觉,只兴奋地拽着沈重暄衣袖:“谢谢师兄!”
沈重暄打开她手,冷冰冰地打断她的欢欣:“把鉴灵第三重演给我看。”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贪得无厌?
分明从今早看见孟醒的睡颜起,他就不断在心里警告自己,只要这样就足够,他必须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