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点时间。”
男人低沉的嗓音隔着衣物落进她的耳朵里,她自然是不想闹大更不想说话被听出什么,况且魔杖还在这家伙手里,她便乖乖点头,任他牵住自己的手。
只是,他们两人都这样了,这位格林格拉斯小姐居然还能这么镇定,甚至一句质问都没有,真是好脾气。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还是马尔福先开了口。
“利亚,一切如你所见,马尔福与格林格拉斯的婚约随时可以取消,损失方面可以详谈。我尊重你的选择,但这件事与她无关,是我单方面的意愿,请别怪罪无辜者。”
尽管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像是在说无足轻重的小事,可字里行间都是维护着她这位“第三者”的意思,即便暂时看不见,她也能想象正主的脸色有多糟糕。
可凡妮莎又不是真的想做什么上位的小三,便立刻捏了捏他的手心,再扭过脸小声提醒,“德拉科,我们本就没什么,你的婚姻不该成为牺牲品。”
然而她没等来马尔福的回应,格林格拉斯带着哭腔的声音先一步响起,“我需要和你谈谈,德拉科,我们两个人。”
“可以,时间地点你定,但也请记住,在这期间,我不希望听到任何有关这件事的传言。”马尔福答应得很快,同时抽出魔杖使用了幻影移形,带着她一起消失了。
再次睁眼,盖在她头上的衣服已被拿走,眼前是一间小规模的酒吧,寥寥无几的客人分散在这层的各个座位里。
此时她正坐在最角落的一个小圆桌前,对面唯一的座位则被带她来的男人占据。
酒吧整体风格复古明亮,装饰朴素温馨,轻快的爵士乐成了轻松的调剂。
一眼看过去,工作人员和顾客没有一个穿着巫师的那种长袍,似乎都是普通麻瓜。
这里显然不是霍格莫德了,但具体是哪儿,她也不清楚,不过这会儿她更好奇另一件事。
收回打量的视线,凡妮莎拢了拢长发,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位格林格拉斯小姐怎么会找到霍格莫德?”
对面的男人眉头微蹙,看上去心情并不好,他的视线定格在右斜方,缓了缓才答,“暂时不清楚,但我很确信我最近的行踪没透漏给任何人。”
意料中的答案,凡妮莎从不认为他是个马虎大意的人,虽然有些时候会不顾后果的冲动。
她不打算多问,特地等了一会儿才转移话题问,“这里是哪儿?”
“威尔特郡,索尔兹伯里。”马尔福的脸色比刚才好多了,他重提起微笑做了解释。
恰巧此时,服务员端了两倍饮品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放在凡妮莎面前的只是杯普通的柠檬水,而马尔福的则是杯加入了一个大冰块的橘色液体,明显是酒。
虽然她不介意不喝酒,但也很介意一直是柠檬水,比起酸酸的味道,她更偏爱甜。因此她也仅仅在端上来后抿了一口便不打算再动。
被稀释后的柠檬酸味迅速占领口腔,凡妮莎不自觉地舔了舔唇试图缓解,“索尔兹伯里教堂很有名,但我从未来过,待会儿或许可以请你陪我去看一看?”
见她主动邀请,男人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起来,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像是要从她身上看出个什么来。
“当然,这里我也算熟悉,做你的向导还是绰绰有余的。”
男人唇边的笑意更深,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酒杯边缘,只是不知他怎么发现的,紧随其后便是句反问,“腻了?”
虽然没有说明,但凡妮莎很清楚他所指的是什么,她藏起眼底的讶异,微微笑着反驳,“我以为你知道我的喜好。”
那杯柠檬水瞬间成了一样多余的东西,男人的眼中带着抱歉,“确实,是我不好。”
话音才落他便抬起手招来了服务员,趁他不注意,凡妮莎伸手拿过他面前的那杯嗅了嗅。迎着扑面而来的冰冷的酒精气味抿了一口。
沾上味蕾的是一种和在霍格莫德差不多的味道,却比那还要呛辣,她艰难地吞咽下去后便幽怨地盯着他。
见她发起小脾气,马尔福低低地笑了,他双手交叉撑着下巴,“现在知道我没骗你了?以后少碰酒精。”
说着他又往后一靠,轻佻地拍了拍自己的腿,盛满笑意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或者到我这里来,给我个赔罪的机会,姐—姐—”
最后的字眼仿佛在他口中压抑咀嚼了数百次才得以吐出来,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还是听得她红了脸,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转手拿过那杯被遗忘的柠檬水喝了一大口。
她的反应似乎令他很满意,因此他没再继续挑逗下去,很自觉地转移话题,譬如今天出来的目的:中午该吃什么。
虽然英国实在不能算个国家,何况她来自法国,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抵达索尔兹伯里教堂是半个小时后,在这之前就中午用餐问题衍生出的英法辩论直到这一刻才以凡妮莎的压倒性优势终止。
作为英国现存最高的塔楼,典型的中世纪早期哥特式建筑,索尔兹伯里教堂给凡妮莎的感觉无疑是雄伟与震撼的,扑面而来的沉重历史感更令她下意识屏住呼吸,迫不及待想进去游览。
如果想要了解英国的中世纪文化,教堂是绝对要去的。作为一项崇高的公用建筑,教堂可以说代表了当时人力所能及的最高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