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不疾不徐的声音,在这样的氛围里,很容易让陶树联想起他们独处时费时宇和他耳语时的模样,他并没有喝酒,却觉得微醺。
&ldo;怎么一直在吃东西?&rdo;费时宇这晚并没有表现得和陶树太过亲密,此时才附在陶树耳边问,&ldo;无聊了?想走吗?&rdo;
&ldo;不好走吧?&rdo;陶树看了看四周,酒过三巡,宴会明显已经到了快结束的时候,只是还没有人开口捅破这层窗户纸。
&ldo;只要你想走,我们随时可以走。&rdo;费时宇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接近凌晨零点。
陶树确实想走了,但他一个初出名利场的小卒,怎么能提前告辞?况且,他现在头上挂着费时宇伴侣的身份,不开口都够招眼的了。
看出了陶树的犹豫,费时宇轻轻一笑,毫无征兆的,端起了桌上的红酒杯,看似不经意的,往自己西装内的衬衣上倒了下去。
&ldo;呀!&rdo;陶树吓了一跳,动作有些突兀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顾不上别人看不看,从桌上抽了好几张纸巾,往费时宇的胸口上捂。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费时宇看着他们,脸上的笑从容,一只手按住了还在自己胸口擦拭的陶树的手,另一只手摆手告罪,&ldo;不好意思,喝多了几杯,手一时不稳。&rdo;
&ldo;哟,这粘在身上可不舒服,&rdo;谢宏生没起身,只探头看了看,&ldo;费总不胜酒力,要不先回去换洗休息?咱们这儿眼看着也都喝高兴了吧?&rdo;
周围一圈都是附和声,陆陆续续有人站起来整理随身物品。
&ldo;今天是我失礼了,咱们以后还有合作,再见的时候向各位赔罪。&rdo;费时宇站起身来,斜倚在陶树身上,胳膊搭着陶树的肩膀,一幅快站不稳的样子。
陶树印象里,费时宇仿佛是没有喝多少的,没想到这么快就醉了,只好扶着他的腰,在他耳边嘱咐,&ldo;靠着我,看着脚下,别摔了。&rdo;
谢宏生盯着两个人走出包间的门,眼里有些兴味地笑意。
&ldo;怎么了谢总?不放心费总和陶导?&rdo;李导站在谢宏生的旁边问他,&ldo;要不我找两个服务员去看看?&rdo;
&ldo;不必,我看他八成是没喝醉的,再说了,喝醉了人家有陶导陪着呢,咱们上去凑什么热闹?&rdo;谢宏生摆手笑道。
李导不明所以,&ldo;那您看什么呀?&rdo;
&ldo;你今天没看到晚会的时候小费总给自己的下属下脸子吗?&rdo;谢宏生意味深长,&ldo;你觉得一晚上相处下来,他是不是会当面给人难堪的人?&rdo;
&ldo;不像是,&rdo;李导也疑惑起来,&ldo;那你说怎么上来就先给自己人没脸啊?为了给我们下马威?&rdo;
&ldo;费氏最近有些风吹草动的,你当然不知道,再看看吧,&rdo;谢宏生端起桌上的残酒一饮而尽,&ldo;说不定能再给咱们的电影拿一笔费氏的投资。&rdo;
酒店门外,费时宇刚刚出了旋转门,陶树就觉得自己肩膀上一轻,还以为费时宇要摔倒,一把抱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