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也正为这事纳闷呢。”孙管家道,“要不,找杜念和杜忘来问一问?”
瑞王爷点点头:“嗯,把他们叫来。”
不一会儿,杜念两人被找来了。瑞王爷一问,两人便如倒豆儿似的,把跟聂家的纠葛都说了出来。瑞王爷知道自已儿子不光是被聂家姑娘下了春药,还被聂家公子下了毒药,要不是身上有避毒珠,他看到的可能就是全身残废了被圈养在聂家后院的儿子了,当即愤怒得差点把椅子扶手给拧断。
“难怪,三公子要跟他们过不去。换了谁,都不会跟他们善罢甘休。”孙管家咬着牙在一旁道。
瑞王爷坐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良久才声音有些嘶哑的道:“弈儿,还是没把我当父亲啊!”这话说到后面,甚是凄凉。
无论是孙管家,还是站在一旁的杜念、杜忘,都低下了头,没有作声。这样的事,实在是不是他们这些外人能插得上话的,哪怕是跟了瑞王半辈子的孙管家都如此。
过了好一会儿,杜忘才小声地道:“公子说,王爷知道了这事,必然要去为他讨公道。但那边是大皇子和聂贵妃,他不想让您为难。”
VIP章节 第二百三十章怒火
杜念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却朝着地面挤了挤眼。
以他对杜忘的了解,要不是没有公子的交待,杜忘决不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让我为难?”瑞王爷杜齐观重复了一下这句话,脸色慢慢变得和缓起来。到最后他竟然笑了起来,摇摇头道:“这孩子……”话语里尽是宠溺。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杜念忍不住又转过头来看了杜忘一眼,嘴角微翘。
“既然他不想让我为难,那我也不为难了。”杜齐观抬起头,对孙管家道,“孙义,吩咐下去,我们瑞王府以后不用给大皇子和聂家面子,在相关产业上该争就争,不必客气。”说着顿了顿,“该闹多大就闹多大,不必有什么顾忌。”
“是。”孙管家这一声应得极为响亮。
瑞王虽然不恋皇权,但绝不是无能之辈。他一声令下,瑞王府上下就动了起来。而聂家在京里的根基毕竟薄弱,大皇子因为身份问题也不敢大肆置办产业,哪里敌得过瑞王府?于是接下来几天,大皇子和聂家名下的产业陆续出了问题,不是被人查出毛病,铺子被强行关了门;就是生意被人抢,有几笔大生意生生被人横插一杠夺了去。
聂家在京中的大管家一看情况不对,便急急遣人把消息禀报给了聂贵妃。
紫英殿里,出出进进的宫女都轻手轻脚,生怕发出一点响声,让聂贵妃把火发到自己身上。
“主子,据聂达禀报,给咱们制造麻烦的是瑞王府。不过最开始的那两起,是靖安王。”聂贵妃最倚重的身边人吕嬷嬷道。
聂贵妃咬牙切齿:“这个杜弈,竟然一点情面都不讲。想要跟我撕破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可不是。瑞王咱们没有办法对付,但靖安王这里,多的是机会收拾。娘娘时不时地给皇上吹吹风,他就讨不到好去。所以娘娘完全不必为眼前的这一点损失上火。奴婢就不相信,他还能一直跟咱们使坏不成?过了一阵就好了。”
聂贵妃鼻子里“哼”了一声,眼里透出怨毒的目光。因为杜浩然没有被聂家拉拢,更没有赌出玉矿,这已让她十分不满了。现在又这样大张旗鼓地跟她作对,她要不报复。就不是聂贵妃了。
聂贵妃仗着生了大皇子,在众妃中向来强势。
但以瑞王爷的老辣,又岂能留出这样一个大破绽给她?此时金龙殿上。与瑞王亲近的内侍刘公公将一盏茶放到皇上手边,便侍立在了一旁,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退下去。
皇上杜齐翼从奏折上抬起头来,看着这个从东宫开始就一直跟着自己身边、尽力尽力、忠心耿耿的内侍,温和地问:“有事?”
“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事关瑞王爷……”刘公公慢声细气地道。
“哦?”杜齐翼将手中的朱笔轻轻放到笔架上,抬起眼睛来看着刘公公,“你讲。”
刘公公便把近来瑞王府针对大皇子和聂家名下产业的事说了一遍。他虽跟瑞王亲近,但这叙述极为客观,只说事实,并没有一句自己主观的言论。更没有半句偏向瑞王的话。
杜齐翼听了这话,微微皱起了眉头。
人们都说皇家无情,但他跟兄长两人同父同母。从小一起长大,可谓是兄弟情深。他对于自己的皇兄还是极为了解的。杜齐观为人宽厚,很少与人计较;他律已又甚严,对家人和下人的管束也极严,瑞王府上下。从未做过仗势欺人的事。
可这样的杜齐观,却一反常态地跟大皇子和聂家过不去。必然事出有因。
杜齐翼抬起眼来,看向刘公公:“原因是什么?”
一般来说,刘公公在他面前提及这事,定然已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了。
刘公公果然又把杜浩然和聂家在南边的恩怨又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