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的朋友,我都不会为难,时候到了?,我自然?会放的。”
木莎承诺完,观察着危怀风的反应,试探道,“我听?说,你先前与她成亲了??”
危怀风眼神一变,掀眼看过来?,转瞬后,扯开?一抹会意的冷笑。
难怪,难怪这十年来?,那人一直陪伴在他身旁,即便?顶着老光棍的臭名号也不肯成家……难怪当初决定来?夜郎寻找宝藏时,他第一反应便?是阻止。
原来?,被当做小丑欺瞒了?十年的人,只有他罢了?。
木莎知?道他已猜中,解释道:“你不必怪他,当初是我要求他为我保密。至于为何要这么做,我会原原本本、从头到尾告诉你的。”
“那是你的事,不必告诉我。”
危怀风闭上眼,一脸冷漠。
“不,你会听?的。”
木莎说道,“那是你父亲离开?我们?的原因,是你这些年来?一直想要查明的真相,你会听?的。”
※
岑雪是被从天窗外?射进来?的一束曙光弄醒的,醒来?时,才恍然?发?现自己已被关押入了?夜郎王都的天牢,周身是高砌的石墙,身下是堆积的稻草,空气?里弥散着一大股阴冷的腐朽气?味。
想起昨天在古墓里发?生的事,岑雪无暇计较身陷囹圄后的狼狈,挪身至铁栏杆前,试图呼唤另一侧的人。
“师兄?”
“在。”
身侧很快传来?徐正则的回?应,听?声音,很是清明,不知?是醒了?有一会儿?,还是压根一宿就没休息。岑雪低声道:“你可看见怀风哥哥了??”
“他不在这儿?,应该是被国主带走了?。”
徐正则回?答完,接着问道,“云桑可在你那儿??”
“不在。”
岑雪听?他问起云桑,莫名有一些欣慰,而后又?是怅然?,“她被关在了?尽头的牢房里,不知?是否与国相谋逆一案有关。”
隔壁沉默少顷,才说道:“国相谋逆,相关涉案者已被扣押至天牢最底层,她与我们?同被关押在这一层,应是无碍。”
昨天夜里,徐正则一宿没合眼,走神时,听?见两个巡逻的狱卒在聊国相联合格廖一族谋逆一案,原本说的是苗语,他花了?些钱打点,便?获悉了?案件的最新进展。
包括天桑在内的一众相府家眷俱被关押于天牢底层,云桑算是唯一的意外?,因为案发?时她并不在场。
“古墓里的事,师兄也猜到了?吧?”
耳闻云桑应无大碍后,岑雪想起昨天夜里发?现的惊天秘密,内心?仍是难以平静。
“嗯。”
徐正则应声,声音里同样难藏惊愕。
岑雪问道:“当年西羌一役,是否另有隐情?”
这个问题,她先前在格秀家里问过,那时危怀风因为疟疾卧床养病,被问起这件事时,并没有回?答,只是疑惑她为何会产生这样的疑问。
她说危廷战功彪炳,乃是百年难遇的将才,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内全军覆没。危夫人选择在其头七那晚火烧灵堂,便?更是疑点重重,与其说是殉情,不如说是在警告些什么。
现在,危夫人纵火自焚一案真相大白,既非是殉情,也不仅仅是警告,她假死?以后杀回?夜郎,不惜一切夺下王位,这背后的缘由,必然?与危廷、与当年的那一场败仗相关。
“当年,大邺民康物阜,四方早已再无战事,先皇突然?下诏,要危廷率领铁甲军攻打西羌,夺回?前朝丢失的城池,并指定襄王督军,是打算借危廷为襄王建立战功,以便?他日后入主东宫,可对?”
岑雪说起自己的猜测,不久后,那边传来?确切的回?答:“对。”
岑雪接着说道:“那一年,先皇膝下共有成人的皇子六位,封王的有庆、梁、宣、岐、襄五位,襄王是年纪最小、势力最弱,但是最仁德、最敏慧、最为先皇看重的一位。另外?四位里,以荣贵妃所出的庆王为尊,其胸有沟壑,心?怀雄才,世人原本以为,能够夺下储君之位的,非庆王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