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又重复了一遍,不动声色地把他的关系条从陌生人拉到朋友。
这次男人听懂了,不耐烦地搔搔乱糟糟的长发,嘴里嘟囔,说那都是不知道哪天贴上的东西了,早就忘记了。言语间压根就没看姣姣一眼,让姣姣怀疑那个关系条到底有没有用。
那还招吗?姣姣问,干脆把关系条拉满。
现在他们是彼此最好的朋友了,但男人看姣姣的目光还是那么不屑一顾。他嗤笑一声,扔下酒瓶,从胸前口袋掏出一根烟,想点上,但被酒精麻痹的手战栗,不听使唤,火舌摇曳半天也对不准烟头。
姣姣上前一步,上半身前俯,两只手覆住男人握着打火机的手。男人一僵。姣姣拉着他的手对准他唇间的香烟。白色烟雾袅袅婷婷升起,尼古丁味溢出掩盖住男人身上酒味和女孩身上的身体乳香。
姣姣放开僵硬的男人,身体不退,在这个超过安全距离的近距离下,抬起头,隔着薄薄的朦胧白雾看男人冷灰色的眼睛。
还招吗?姣姣再问,顿了顿,补充,我缺钱。
一会,男人僵直的身体软和下来。他轻笑一声,深吸一口,取下香烟,抖抖手指,细长的烟灰掉落。
一只手骤然伸出,抓住姣姣的后脑勺,把她往吧台里拉。姣姣眼前一转,整个人趴到吧台台面上。男人低下头,吻住她。
打了舌钉的舌头富有技巧地撬开女孩的口齿,溜进口腔,把一口烟气吐进女孩的嘴巴里。
姣姣登时咳嗽起来。
双唇间流窜出一声轻笑。男人放开姣姣,看着姣姣后退几步,捂着嘴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他重新叼上烟,满含笑意地宣布:你被录取了。
姣姣回家时已经是后半夜。
屋子里黑洞洞的,她还以为他们都睡了。直至路过沙发,被一只大手猛地拉住,整个人摔进一个怀抱里,才发现海深坐在漆黑的客厅不知道做什么。
姣姣扭了几下,摆不脱海深的禁锢。她挣扎得厉害了,海深还在她屁股上打两下。
姣姣干脆放弃了,螃蟹似地瘫在他身上,问他妈妈呢?
睡了。他小声回答,在黑暗里捉姣姣的嘴,姣姣躲开他,说很晚了,她想睡觉。
黑暗中,海深的声音很阴郁。
知道很晚了,你还敢这么晚回来?
姣姣翻了个白眼,她不确定海深有没有看到。禁锢住她的手一下收紧,勒得她腰疼。那两只大大长长的手向下,掀起她的裙子,顺着内裤边缘滑进去。
姣姣早有准备,在学校洗了澡才回来的,他只能摸到干燥滑嫩的阴唇,没什么让他暴怒的东西。他反复摸了几下,还探进去确定。阴道湿润紧致,不像是使用过的状态。
姣姣不太舒服地扭了两下,搡他:你摸够了没有?
暴戾的空气一下都被她搡散了,海深又变回那个唯唯诺诺、胆小畏缩的男人。他把头靠近姣姣的脸颊,一边蹭一边吻,嘴里叫着她的名字。亲昵又狂热。硕大的阴茎在姣姣臀下起立,他佝偻着腰,把阴茎往姣姣屁股上撞。
姣姣敷衍地回吻两下,说着自己今天太困了,起身离开。
海深欲火焚身,但怕姣姣不高兴,因而没有强迫她。整个人挂在她身上,跟她一起回屋。
姣姣换睡衣,海深就坐在姣姣的床上,目光灼灼地看她,眼神在她发丝、脊背、腰窝、双腿上流连。
姣姣栽倒在床上,闭眼就睡。男人的体重和体温覆上来,姣姣一脚踢开。
换衣服。这是她最后的坚持。
半晌,房间里响起小心翼翼的走路声,眼皮上的红色光随着啪的一声消失,沁入彻底的黑暗。意识恍惚间,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一个属于人类的肌肤贴上来。
姣姣、姣姣他在黑暗中呢喃。
姣姣已经睡着,什么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