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镶金的门把手,怎么也按不下去,仿佛冰冻住了一样。
她的身子从来都不是她一个人的过错。
居然她许经年现在像个弃子一样可以随意的被讨论价值,她不争不抢不代表她不想要,是她的都不能少,一个子都不能少。
当初她是千百万个不愿意去一个偏僻无人问津的小镇子,是他们说那是块风水宝地,是他们说镇子可以养好她的病,
她想进公司,她想去市场,她想有自己的改革方案,只是许经业生的健壮可以游走四方,巧舌如簧可以夸夸其谈,一步一步的抽走自己的权力,借着关心之名,夺取她施展的方圆之地。
一个巴掌是永远也拍不响的。
她屏住呼吸,快速回到卧室,扶着桌沿一阵咳嗽,张着嘴喘息着,眼神冷冰冰的骇人,
小姐,你没事吧?
许经年快速收起眼神,转身看着关心她的翠荷,靠在桌子按住胸口,几缕碎发被她吸到了嘴角边,她正在虚弱的喘气,眼睛上雾蒙蒙的含着水汽。
我没事,翠荷,去、去转告苏曦,咳咳今晚不见不散
苏曦约她去新开的一家法国料理餐厅共享晚餐,她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去,
哎,小姐,我这就去打电话。
翠荷关上了门,退了出去,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的。
许经年捏着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小铃铛,自那日后她便将铃铛取了下来,一直都贴身放在腰间的锦囊里,和安神克咳的草药放在一起,铃铛上沾满了草药味,恰巧家里又逢丧事,且她一向喜静,突然随时随刻有个铃铛在耳边响起尽然也不是那么习惯,再者被宾客看到又该说她不知礼数了。
几年前一切都相安无事-
经年啊,这个找人拍海报怎么一说,你和哥讲讲。
许经年刚从远洋归来,喝了一肚子的洋墨水,整个人也不是病病殃殃的,稍微有些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她从十二岁起便离开许家,在外求学,与娇生惯养土生土长的许经业不同,当时她也是厌恶极了家里的一切,至于对许经业的映像还停留在年幼时祖母训她,许经业帮她求情的时候,自幼就浓眉大眼的许经业挡在她的面前,和她一起跪在石板上,像母鸡护崽子一样。
就是找个有点名气的模特穿咱们家的衣服,之后就会有很多人买,从众效应。
许经年初入自家服饰店,有着许多新颖的想法,跃跃欲试。
许经业拿起了她写的方案,在屋子里一边走一边看,拨了一下得体的西装,拍案叫绝,对刚回来的妹妹刮目相看,
从赞赏到后来的嫉妒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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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吃药了。
忙坏了的翠荷端来刚熬好的中药,
小姐放心,我一直守着的。
翠荷小心翼翼的端起百玉碗,信誓旦旦的保证,这才打消了许经年的疑心,许经年一点一点的舀,小口小口的喝,只有清脆的玉器碰在一起发出的声音。
翠荷,去歇着吧,晚上不用跟着我,我自己去。
翠荷在厨房弄的灰头土脸的,绿色的粗布衣服上都沾上了木炭的黑痕,看来是累了一整天没消停下来过,这个家永远不会养闲人,能用就用,不能用就不留着。
小姐,我还有衣服没洗完呢。
去歇着,我说的,去吧。
不知好歹的狗杂碎都欺负到她头上来着,真当她许经年是将死之人嘛,她有些气愤,却不表现出来,语气的强硬让翠荷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家小姐疼人。
翠荷粗枝大叶的胡乱摸了摸脸颊,她不怕受委屈,也不怕受欺负,谁敢动她的小姐她就和谁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