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宇策抬眸,看到一旁的吴骇,同样是一愣。
但和魏从军的反应不同,他神色如常,礼貌地移开视线。
容玄看到他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的头:“你……”
吴骇摸了把光滑的脑袋瓜,说:“我以前就这样,不至于太惊讶吧。”
吴骇朝容玄眨了眨眼,暗中使眼色。
容玄了然,佛界以佛修为尊,没头发反而比有头发更符合此地风土人情,吴骇这么做想必是入乡随俗。
“我在找被封印的神魔或神佛。”
容玄坦言道,“承天国附近是否有被封印的神魔?”
“承天国外那片海域下方就有一口神魔海井,直通地底深处,但凶险万分。”
谢宇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神魔遗迹,距离此地二十万里,有个峡谷,里头埋葬过神魔的尸体。”
容玄得到有用的消息,便觉足够,没必要跟刚起步的年轻人较高下,道:“就到这里,不必继续。”
谢宇策一顿,捏着那枚棋子,很遗憾地轻叹,他随手将棋子放下,说:“军师棋技高超,叫我佩服。”
“谁赢了?”
吴骇盯着棋盘,硬是没看出来。
面对吴骇,谢宇策客气了许多,说,“神医可会下棋?还没领教过神医的高招,可有兴致与我来一局?”
吴骇既没兴致也不会下,他纯粹是想和谢宇策面对面同坐一桌,于是占了容玄的位置,神色悠闲,颇有种高人做派:“可以,让我玩玩。”
“不过我轻易不下棋,”吴骇笑盈盈地看向谢宇策,“听说承天国立国之初,皇后诞下男童,手握异宝而生,就是这异宝保承天国至今国运昌盛,如果我赢了,可否请殿下把这异宝拿出来,让我一观,也不枉我不远亿万里来这一趟?”
谢宇策目光一沉,也就不奇怪这人听过他的大名。
旁边魏从军也很好奇,这异宝传得神乎其神,但他自从下山从良,跟了殿下行军打仗,直至今日也不知道那异宝为何物。
容玄不知道吴骇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确实这个“异宝”也很值得考究。
谢宇策道:“坊间传闻,敌方刻意乱传的谣言,也能当真?”
吴骇道:“这么说,不存在什么先天异宝?”
谢宇策以手指敲了敲桌面,笑着说:“有也确实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所以不必多此一举,你已经看到了。”
吴骇不解地说:“殿下的意思是……”
谢宇策收敛气势,如未开锋之利剑,缓缓道:“承天国之国运,所谓伴生之异宝,就是我。”
魏从军目光火热,道:“殿下就是国运本身,倒也无愧异宝之名!”
吴骇不由打量他,脸上笑意更深:“这可如何是好,我很想得到这个异宝,如果殿下输了,就把异宝给我观摩一番怎么样?”
魏从军看着吴骇,话到嘴边的“放肆”竟是说不出来。
谢宇策说:“怎么观摩?”
吴骇说:“殿下明知故问。”
谢宇策却又笑道:“倘若我赢了,神医又要拿什么做彩头?你若把军师留下,我倒是乐意试试。”
吴骇眼睛都不眨地说:“留他做什么,我给你一套完整的神级功法。”
“神级功法?”
魏从军恍然回神,“当真是神级功法?您究竟是谁?”
这神医能拿出神级功法,当真是神医不成?他们承天国传承至今最高级的法门也就初圣级,而他以前是一方首领,手头最高级的功法不过王级巅峰。
吴骇谦虚地说:“小小医师罢了,我在俗世修炼,治病救人,行善积德,功德圆满自会立地成佛。法号都是我自己取的,我真名就叫吴骇,骇人听闻的骇。”
谢宇策说:“佛界修炼分五重,灵,王,圣,尊,佛。渡劫成真佛,真佛之上的功法才能称作神级,不知神医所谓的神级,是否如我所想?”
吴骇说:“这点常识,我自然是懂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