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杨父将碟子给她,自己走了。
夏诉霜端着碟子,望着池水入神。
“同外祖说了些什么?”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
夏诉霜转头看去,只有夫君,国公夫妇都不在,她道:“问了些我们去西北之前,在建京成亲的事。”
宋观穹摇了摇头,“外祖哪里知道,他也没去。”
夏诉霜看到他袖子上,拉过他的手臂:“这伤是怎么回事?”
“父亲打的。”
夏诉霜拧起眉:“他为何要打你?”
“我对母亲不敬。”
她拉着他到一边坐下,要去找杨府的管事要伤药,宋观穹拉住她:“先去见一下国公吧。”
“可你的伤……”
“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宋承南还没走,他对夏诉霜态度倒是寻常公公对待儿媳的态度,只嘱咐了几l句,就让夫妻二人离去了。
这一面让夏诉霜安心许多,至少阿霁的父母不是都反对他们。
夏诉霜终于能给他包扎伤口了。
“所以大夫人到底有没有生病,她为何拉着我?”她问道。
“没病,她让你过来,只是为了折腾你,我不想她这么做,也不想她对你口出恶言,才出此下策。”
宋观穹将碟中鱼食捻入池中,“不过如今有父亲拘着,她说话也不敢太难听,可要再去见她一面?”
“还是不见了吧,你说是,就是。”
夏诉霜对质问他已经有了后怕,回回都证明她是错的。
宋观穹谎话从容拈来,“她是极古怪的性子,从前你就不喜她,她也总刻意给你使绊子,我才拦着你们相见,天下婆媳都难相处,夫君夹在中间,两头受气。”
理好像是这么个理。
不见她说话,宋观穹转过身子,细细审视她:“你有疑心,尽可问出来。”
“没有,只是被吓到了,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该来见大夫人。”
夏诉霜比他更想揭过此事。
往后再有疑问,她只藏在心里。
低头望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她默然收紧,“我只是你娘子,我知道这件事就够了。”
宋观穹揉揉她的脸,遥儿竟也到了难得糊涂这一步了。
若我们从前曾是师徒呢,你知道了,还会不会这样,一心维护我们的夫妻关系?
他张张嘴,也只能说:“遥儿,安心些,别害怕。”
—
宋观穹回了寒鸦司衙门,一面处置口供,一面吩咐手下:“去把平康坊的墨山带来。”
墨山早知道主子已经得找他问话,麻利地就过来了,跪在堂中。
“昨夜夫人同你说了什么?”
墨山将二人相识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不敢有所隐瞒。
“她有怀疑了。”
宋观穹早知道,只要带她回到建京,这个谎言就不是密不透风的。
他磕头:“世子爷明鉴,属下当真没有告诉她半句世子同夫人从前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