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卫渲的质问与谴责,樊昭却表现的无比泰然。
“皇上不稀罕有哀家这样的娘亲,哀家也不愿有像皇上这样的废物儿子。在哀家心里,你永远都比不上你皇长兄卫澈,你甚至连他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论胆识与智谋,你也远不如你的幼妹泱儿。卫渲,你不配做哀家的儿子!”
樊昭一席决绝之言激的卫渲血气上涌,没等开口反驳,就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被亲生母亲当面贬的一无是处,卫渲心中剧痛。
他满眼悲戚的盯视着樊昭,片刻,悲戚隐去转而换为释然。
“太后总算与朕说了真心话,这些年来太后要在朕面前强扮慈母,真是辛苦太后了。不独太后辛苦,朕也累了,朕不愿再强迫自己委曲求全。往后朕不会再有所顾忌,朕是当今皇上,朕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来治理朕的国家。由沈识珺来承袭长兴伯爵位一事朕不允,纵使有太后的懿旨,朕亦不允!”话毕,卫渲无意再与樊昭纠缠,便转身拂袖而去。
卫渲前脚刚走,梁来喜后脚就忙慌慌的进了殿。
“回太后的话,奴才见皇上方才出去的时候,咳嗽的厉害,要不要奴才宣太医去给皇上瞧瞧?”
樊昭面色铁青,比起担心卫渲的身子,此刻她更生卫渲的气。
卫渲竟然敢如此忤逆于她,她绝不能忍。
“不必请太医,随他去吧。”
太后当真对皇上如此绝情?
梁来喜心里很不是滋味。
方才他在殿外都听见了,他听的出来,太后最后说的那一番话分明是故意激怒皇上,惹皇上犯了咳疾。
至于目的,旁人不清楚他却明白的很。
看来太后已经打定主意要取皇上而代之了。
至于如何代之,太后已经不满足于做个实际掌权的摄政太后。
她还想要名位。
一国之君的名位。
而太后若要得到这个名位,那皇上就必须死。
最好是病死。
太后为何会忽然变成这个样子?梁来喜心中十分不解。
想来自先帝驾崩以后,太后摄政七年,这七年间太后虽把持朝政,却未动旁的心思。
然而眼下,太后的的确确是心怀异妄。
太后如此,究竟只是与皇上置气,还是受了什么人挑唆呢?
梁来喜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他追随了二十多年的主子了。
但有件事他看透了,眼下这相对太平的日子,恐怕很快就要到头了。
……
午后,樊昭难得来了兴致,唤翟清来景和宫为她弹奏一曲。
谁知曲子才弹到一半儿,就闻梁来喜来报,说是辅国公在外求见。
听说她长兄樊旭来了,樊昭心里多少有些意外。
尽管樊旭有随时都能出入皇宫的权利,但樊旭鲜少会在这个时辰入宫来见她。
莫非是有什么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