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生说:“为什么告诉我?”
栗发男人用衣袖耐性擦了擦镜片:“我觉得你很感兴趣,否则不会闻见枪声逆流赶过来是不是?”笑着朝她伸手,“你好,美女,我叫罗恩,罗恩·布莱斯,英国记者,同行?”
赵海生没握手回礼:“你好。”罗恩倒不局促,咧嘴笑两声:“你是不是晕车?”从兜里拿出叠药片递到她面前,“这药很管用,你试试。”
赵海生摆摆手,列车警备员和政府士兵正巧救场,果断让道,趁着那位记者晃神功夫转身离开,半途碰见惊慌失措的斯诺,他见到人大喊:“上帝,您能不能别到处乱跑,想吓死我?”
赵海生唔声,瞧他那身完好无损:“你这不是没死吗?”
“……真缺德。”斯诺差点一声粗话骂出口
赵海生往前走着走着反倒笑起来:“他们没事?”
“事发前回到车厢歇了,我叮嘱迈尔特别乱跑才来找你,没想到你还一个劲地往危险区赶,真不把命当回事。”
“这不有你吗。”
斯诺果真满脸嫌弃地啐了口。
某位裹面的褐衣男人侧身走出卫生间,背对两人前行离开,走姿颠簸,她微微蹙眉,斯诺开玩笑地问:“怎么心不在焉,又要吐了?”进去解急,没锁门,人手刚拉开裤裆,那要命的赵海生竟推门闯进来,斯诺脸黑痛骂,“奈尔!”
赵海生在角落四周仔细探查一遍后,在车板下方位置发现端倪,此时警卫闻声赶来:“你在做什么!”抄起警棍准备缉拿,被斯诺双臂拦下:“等等,各位警官,我朋友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请稍等片刻。”
“同伙!先把他抓住!”
四五个大汉将斯诺就地擒拿,目标转移至正蹲在角落徒手撕扯车板的姑娘:“真是头疼,我说了住手,你们是在触犯法律!”趴在地上的斯诺微妙回答我也知道在触犯法律可惜我拦不住她,最后给每位警员坦诚道歉说给你们添麻烦了。
赵海生伸臂在底层板摸索阵,竟从里面扯出枚定时炸弹,转身将炸弹交给身后惊愕瞪眼的几位警员:“褐衣黑裤,身高一米八左右,瘸子,左手有伤疤。可能不止一个炸弹,你们得仔细排查。”
警员说:“这可真是头疼。”
赵海生嗯着点头:“比我还头疼是不是。”
警员老脸一红:“多谢,刚才冒犯了。”
警员即刻召集全车士兵紧急排查各角落风险,剩下小队人员暗中搜寻嫌烦及其同伙。斯诺将脸洗干净了后站直腰板,对着镜子仔细瞧了瞧哪里还脏,嘴里嘟囔着说:“你不早点说,我也不用受这么大委屈。”
赵海生正站在洗手间外走道吹风,她吸了吸凉气:“挺想见见你受委屈的模样。”
斯诺瞥她眼:“这就是我不喜欢你的原因。”
赵海生笑着耸肩:“嗳我喜欢你就行了,用不着你喜欢我。”
斯诺前脚刚出,人又返回洗手间吐了起来。
赵海生说:“至于吗你,又不是你晕车。”
斯诺却在苦恼如果没有搜到剩余的定时炸弹,岂不是要全车人陪葬。爆炸时间定在四十分钟后,赵海生算算时间,火车正好抵达犁西站,恐怖分子偏偏选那个地点,肯定有什么原因。
“犁西那儿有队士兵今天调岗,准备转去都城,似乎还护着一政府高官。”斯诺恰好想起这则晨间新闻,臂膀怼怼她,“是不是得提醒这里负责人,要不然到站时咱不得全部死光光?”
“别担心,这里藏卧虎,比你聪明的多得多,况且你福大命大,区区定时炸弹肯定炸不死。”赵海生关窗后吸了吸鼻子,裹紧毯子时眼望向窗外的山,“真冷,爆炸算了,能捂捂手。”
“你个缺德家伙。”斯诺难以言喻她这种打马虎眼的性格,泡了杯咖啡坐在软沙发上与她一块挤挤,赵海生拿过咖啡自顾自喝了两口后微微蹙眉,“苦了。”
斯诺得意挑眉:“就知道你会抢我喝的,故意的。”
赵海生瞥他眼,裹紧毯子,旁边斯诺问她怎么知道那个人在洗手间装了炸弹。她喝两口咖啡后眯眯眼:“困了。”
斯诺说:“……我看你晕车好得差不多了。”
厢门被叩响,是那位警卫员:“事态紧急,按照相关规定决定暂停列车,全面排查高危炸弹。”
斯诺问:“犯人抓到了?”
“是的先生,可惜那家伙嘴硬,什么也不说。”警卫员举手看了眼怀表,“五分钟后列车转路停于盐海线,麻烦二位准时下车,转线前往都城吧。”
斯诺最讨厌临时通知毫无计划的变更,以至于下车时整张脸都是黑的。反观赵海生,落地后那一个随处欢泼,整一整大自然的新鲜空气,状态好百倍,即使三秒后一股沙尘吹得她面皮嵌泥。
乘员全数下车,就近驻地的军队闻讯赶来,一一排查人员身份信息后准备分批转移至军用车站,赵海生掩鼻揉了揉,不经意间瞥到斯诺背后的一个驼背男人,背影与之前意外相撞的男人重叠,而他的目标是前方密集人群,凯尔特和乔治也在里面。她头皮震了震:“……拦住他!拦住他!”疾步跑去。
前方士兵注意到了驼背男人的异常举动,纷纷持枪命他站住,驼背男人咒骂声该死,回身掏出手枪对准赵海生,目眦欲裂,第一声枪响,子弹打中脚边黄土,第二声枪响,子弹与她擦脸而过,第三声枪响,赵海生依旧来不及侧面避开,身后来了士兵,他猛然拽她落地匍匐躲过迅疾乱弹,赵海生因此又吃了一嘴灰。那位军人压准赵海生后单膝跪地,持起手枪对准驼背男腿根,一开即中,对方痛喊,被其他士兵围堵抓获。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