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告了假。”贺思今自知理亏,可是人慌乱的时候哪里能顾上这许多,“爹,娘为何会突然这般?”
“孕期本就需要注意,稍有不慎恐怕都有不稳,你问的这叫什么话。”
“我想进去看看母亲。”
贺存高看劝她不住,这才叹了一声:“小声点。”
“是。”
普氏睡得安稳,眉眼都是舒展的。
贺思今伸手替她抚顺了鬓发,这才当真安下心。
“娘,你放心,这辈子,我定不叫贺家再——”她没说完,“娘只管美美的,每日只想着吃吃喝喝便是。”
关门出去的时候,贺存高还在院中。
见人出来,他少有绷紧了脸道:“你跟我过来。”
贺神医的书房都是医书,桌子上有些乱,边上摆着研钵,里头还有捣了一半的草药。
一排排药材柜子垒上,屋子里都是药气。
贺存高便就是从这一屋子的药材中回过头来:“今日你回来,谁给的令牌?”
“……是良妃娘娘。”
“良妃,那个陈家的小姐。”贺存高坐下,“她为何告诉你?她又为何知道我贺府的事情?”
这个事情,贺思今路上已经想过。
因为想了,此时更觉后怕。
无论陈源是为着什么成了良妃,又是为了什么告知于她,都表明一点,那就是,母亲这次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这个人没有害爹爹,没有害她,却去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母亲,去害一个还在腹中尚未成形的胎儿。
更甚的是,爹爹救治及时,母亲并没有关系。
是算准了没事的,只是为了敲打人罢了。
依着父亲的性子,在贺家将将在春日宴上出了“风头”之后,在贺思今领旨入宫伴读之时,万不会将此事告知于她。
他会叮嘱整个府中人都不要告知。
所以,她可能自始至终都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偏偏陈源特意与她说了,仿佛这件事,她必得知晓。
无人知晓她多看重母亲肚中这个,无人知晓那新生于她而言代表了什么。
除了那日历荒唐至极的人。
不会有其他人了。
是他。
她犹记得那日假山岩石之后,少年笑出酒窝,轻轻巧巧地与她说:“不妨问我呢。”
她也记得宴席之上,他逼得她险些无力招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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