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楚泠犹犹豫豫点点头,说道:“那你好生照顾自己,朕下了朝再来看你。”
谢安执仓促颔首应下,裹紧身上的薄毯,待钟楚泠下了床后,才从小榻上下来,上床后将床帘密密实实放了下来,外头来的人瞧不见床中一丝真容。
钟楚泠被人服侍着更衣,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严丝合缝的床看,心里被异样填满。
而床榻之中的谢安执,静静地等待寝殿中的人散去,才发觉自己从方才起就屏住了呼吸,出他自己意料的小心翼翼。
他从薄毯中颤颤巍巍伸出手,手臂上胡乱缠着几圈布巾,隐隐洇出血痕来。
昨夜他险些失控好几回,整个身体都在违抗着他的意志,想要去对钟楚泠下手,最后他没办法,强打精神用防身的匕首划破了手臂,剧烈的疼痛这才令他的神智清明,不再对钟楚泠起杀心。
在她身边是待不成了,他狼狈地躲到了榻上,咬唇思虑此事何解。
告诉钟楚泠无疑是最安全的做法,且不说她能不能帮他解蛊,只要她离得远远的,这便足够。可是他又该如何同钟楚泠说,他躲过她的眼线偷偷出谢府的事,万一钟楚泠顺藤摸瓜,查到了权恩非那里,他手里的亲卫就别想着拿出来给谢家了。
再如何,也得等谢家掌控了这一支亲卫才行。
谢安执蜷缩在床上掐指粗略算着大体所需的日期,权恩非要将这支亲卫从南州带来再整顿好,少说也得月余。
要撑这么久啊……谢安执回过神,后知后觉尝到了嘴唇被咬破皮的腥甜。
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谢安执身体的失控感并不明显,起码他能在杀意顿现的时候迅速做出反应唤醒自己,所以在钟楚泠眼里也算不得太异常。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春试那一天。
从考场出来,最有望得魁的楚宁一眼看到了自己最近来京认识的好友等在外面,她与和她一样出身寒门的人作别,抬步向好友走去。
“琳琅!”
钟楚泠的目光从远处各世家的马车上收回,落到楚宁身上,带着爽朗的笑,开口问道:“楚家阿姐考得如何?”
楚宁笑吟吟道:“莫道我狂狷,今日这试题,怕是那些世家贵女答不上来。”
“哦?”钟楚泠佯装讶异,问道,“为何这么说?”
“试中大半讲的是民生,那些养尊处优的贵女,眼高于顶,哪里瞧得见底下人的苦难?知道写几句民为重就很不容易了。”
“那你觉得,你答得如何?”
楚宁轻狂一笑,扬手指上张榜位置:“我答得如何,过几日可见榜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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